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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在即,施意收起其他心思,專心備考,最終成績是鍾鈺幫忙看的,排名不變,她挺滿意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退步就是進步。
鍾鈺攬著施意的肩膀去廁所:“要不我去找老孟說一下,你和我坐。”
“突然換會不會不好?我還是先問問池江吧。”施意是想和鍾鈺坐同桌的,兩人還方便學習、聊天,不過直接換好像顯得不尊重池江,儘管他不會在意這些事。
回到教室時池江在做題,由於是最後一排,桌椅之間距離拉得很寬,校服外套敞開著,一副老大爺的姿態。
施意坐下,先是餘光看了池江一眼,隨後說:“池江,孟老師這周要調換位置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隨意。”
施意抿著唇:“我可能會換到鍾鈺旁邊,你如果也想和其他人坐的話,到時候可以找孟老師說一下。”
池江放下筆,懶洋洋地側身看著施意,但什麼也沒說,繼續做題:“你隨意。”
於是施意順利和鍾鈺成為同桌。
不幸的是兩人坐在靠窗最後一排。
“老孟還挺好說話的。”鍾鈺整理著書。
施意嘴角帶著笑,抬頭看黑板,正要記上節課沒記完的筆記時,笑容忽地僵住:“鍾鈺,我拉一下窗簾,可以嗎?”
“隨便。”
施意拉上,握著筆的手逐漸顫抖。
“怎麼了?”鍾鈺注意到施意的異樣,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去把另一邊的窗簾拉上。
施意放下筆,神色低落:“我好像要配眼鏡了。”
“配就配啊,班上不少人戴眼鏡呢。”
施意沉默片刻後問:“可以借一下你的筆記嗎?”
鍾鈺把筆記本放她桌上:“戴眼鏡還是很漂亮的,別不開心了。”
“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鍾鈺反問。
施意聲音很低:“我怕…我爸媽生氣。”
回家後施意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趙蘭下班,卻先等到施頌今。
施頌今在玄關處換鞋,瞥了眼女兒心不在焉的模樣:“出什麼事了嗎?你媽媽今晚可能要晚一點回來,有事和我說。”
施意回過神來,抬眼看施頌今,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問:“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呢?”
“十點吧。”施頌今並不勉強她說。
施意堅持等趙蘭回來。
這次月考沒退步,趙蘭這次應該不會生氣,順便提一下視力下降的事情,可能會有一點點生氣,但不會罵她吧。
施意肩膀下意識地緊繃著,她手壓在沙發上,悄無聲息地壓出一個印子,連施頌今到了客廳也沒發現。
門口傳來動靜聲,趙蘭拿著包進來。
施頌今起身給趙蘭放好包。
“施意,這麼晚怎麼還沒去休息?”趙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施意。
施意猛地抬頭,看了趙蘭好幾眼,張了張口說:“媽媽,這次月考我沒有退步,還是年級第九。”
“考得不錯,爭取下次考得更好。”
“還有一件事,我們換座位了,我現在坐在最後一排,”施意眸光暗了些,“我看不太清黑板,想配副眼鏡,可以嗎?”
趙蘭立刻坐在施意旁邊:“一點也看不清嗎?”
“看得清一點。”施意說。
趙蘭想了想:“我明天上午沒課,我帶你去配,你班主任那我等會說一聲。”
施意肩膀陡然放鬆,重重地點了點頭。
“平時多去小區公園裡走走,不要老悶在家,”趙蘭拉著施意的手,“我是希望你學習成績好,但不至於因為你視力下降就罵你一頓。”
施頌今笑著說:“你看你幾句話又把施意說哭了。”
“開學考那幾天我工作上有麻煩事,你又發揮失常,還時不時氣我一下,我是真的頭疼,說話可能有點過分,媽媽向你道歉。”趙蘭認真地說。
施意吸了吸鼻子:“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誤會解開就行,施意趕緊去休息。”施頌今催促道。
下午回學校的時候施意走得很慢。
踏進教學樓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施意在原地站了一會,毫不猶豫地抓緊書包帶繞到另一個樓梯口,喘著氣跑到三樓,直到身後安靜下來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