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母疼惜嬪妾,怕嬪妾初來乍到沒人說話,想著儀嬪也才入宮不久,應當能有些共同話題。”
周嬪心底腹誹,誰和你有共同話題啊,真是沒眼力見。
邰諳窈拉了一下週嬪,周嬪忍住了沒有再說話,直到午膳時,三個人才前後離開。
見人都走了,綏錦才唏噓道:
“她真是能忍。”
主子和周嬪三個人的牴觸就差擺在明面上了,偏偏高美人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面不改色地在暖房內待到了最後。
高美人才出了聞樂苑,梢芝就忍不住了:
“她們太過分了!”
根本就是合夥排擠主子!
梢芝替主子覺得委屈:“主子今日就該和太后告狀的,您不忍太后操心,倒是叫她們覺得您好欺負了!”
梢芝想起出來時,綏錦給周嬪和姚美人一人拎了個小錦盒,她不由得呸道:
“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她們了,真是沒骨氣。”
高美人給吵得頭疼,她訓斥:“夠了!”
她不是瞎子,梢芝能看出來的事,她當然也能看出來,不需要梢芝重複提醒她。
梢芝脖子一縮,察覺到主子平靜下掩埋的冷意,她不敢再說話。
高美人進了常樂軒,她看了眼沙漏,時辰已經不早了,她說:
“準備好晚上要換洗的衣裳。”
梢芝聽出她的言下之意,猶豫地問:“……皇上會來麼?”
高美人也沒有搭理她,而是轉頭看著銅鏡的女子,女子容貌姣好,和儀嬪不同,她眉眼明豔照人,往年頗得皇上恩寵的都是明豔美人,唯一例外的就是儀嬪。
她不覺得她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而且昨日皇上去了聞樂苑,不論是安撫還是什麼,都不可否認,這一行為是打了她的臉。
她再怎麼說,也是皇上血緣上的親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
今日哪怕是補償,聖駕也應當會來常樂軒了。
高美人想得很好,但唯獨沒有料到時瑾初不是個按規矩來的人。
傍晚時分,高美人站在遊廊上,宮門敞開,她眼睜睜地看著敬事房的人進了聞樂苑。
寒風呼嘯,高美人披著厚重的鶴氅,依舊能察覺到冷意。
竟比在幷州還要冷上些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