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摸下肚子,轉身往外走,“舅舅回去吧,錢的事我來想,今晚子時,後門巷子口見,記得,別讓人見得了。你知道,二殿下現在不方便,有些事不能讓人見到了。” “知道知道。”鄭少科破涕而笑,他終於有救了。急急站起身往外走,他要趕緊回去收拾了東西。 剛送走鄭少科,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一個女使打扮的人踉踉蹌蹌,三步跌一步的跑進來,跪在白梅跟前,說:“側妃不好了,姨娘出事了!” 來人正是鄭氏的丫鬟青萍,一見到白梅就哭哭啼啼。 “哭個屁,晦不晦氣。”白梅身邊的新丫鬟柳兒一腳踢開扒在白梅腳邊的青萍。“側妃如今有孕,見不得有人哭,若哭壞了側妃肚中的小世子,誅你九族都不為過。” 青萍頓時被嚇住了,止住哭腔,抹了把眼淚,這才開口。 “側妃快救救鄭姨娘吧,她被官衙的人抓走了。” 白梅身子一顫,“姨娘怎麼了?”她的姨娘不是在家裡好好的麼,怎麼又跟官衙扯上官司了。 青萍強忍著淚水,說:“姨娘手頭有了銀子,就偷偷去放了印子錢,想著多點賺來補貼側妃。昨日正是收錢的日子,姨娘讓下人去收錢,那王六子交不出錢來,哭爹喊孃的,就與下人動起手來了。今日一早,下人來報,說那王六子,上吊自殺了,他的家人去了京兆衙門報案,大人二話不說,也不顧白相的面子就抓走了鄭姨娘。” “放印子錢?你說姨娘有放印子錢?你怎麼不早說呢!”白梅一跺腳。 官家人是不讓印子錢的,要被抓住是要判刑的,更何況還鬧出了人命。口口聲聲的說著為她好,也不見得她拿過幾回錢給她,合著算起來還沒舅舅多呢。 白梅氣的心肝疼啊,人證物證都在,還她要怎麼去救人呢。求二殿下?不行,大事將近,不能讓這點破事擾了二殿下,影響她的未來。 況且,若讓二殿下知道她的姨娘因放印子錢惹了官司,定會低看了她,也低看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試問哪一國的皇后,會有個放印子錢的親孃。 柳兒看出白梅的為難,按了按她的手臂搖搖頭,輕聲說:“側妃可要三思啊,您將來可是位居高位的人,可不能為了這一點事壞了自己的名聲。” 柳兒的話都說到白梅心裡去了,她就是這樣想的。誰都擋不了她登上鳳位,即使對方是白家人,那也不行。 她對著青萍,冷冷的說:“我身為二殿下的側妃,二殿下在外秉公做事,我又怎能徇私枉法。阿孃放印子錢在先,害人性命在後,我,救不了她了。” 說著眼淚掉了下來,“你告訴我阿孃,叫她好好去吧,我會照顧好弟弟,光耀鄭家的。” 青萍身子一斜倒在一旁,“小姐,你......你是不管姨娘了嗎?” 白梅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不是不想,是管不了。”說完也不再多看青萍,在柳兒的攙扶下回自己的新苑。 “三小姐,那可是您的親孃!你就這樣不管她了嗎?”青萍對著白梅遠去的背影,絕望的喊道。她替鄭姨娘感到不值,也替自己感到不值,她一直相信自家的三小姐得了富貴,也會念著她們的好,沒想到,三小姐成側妃了,也得富貴了,竟變得這般無情無義。 白梅停住腳步,頓了頓,柳兒拉住她袖子,小聲說:“側妃可要為自己好好想想啊,這回幫了姨娘,二殿下定會輕看了您。” 白梅一咬牙,雙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心想:她可是未來的皇后,任誰都不能將她輕看了去。 衙門殿內,方明州拍案而起:“鄭氏,你身為官家妾室,竟私放印子錢,害得王六子一條性命,來人!拉下去,明日處斬。” “冤枉啊,冤枉啊!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二殿下的岳母,你不能殺我啊......”鄭氏做夢都沒想到, 青萍去找白梅求救,而她卻見死不救。 子時,鄭少科一身黑衣來到月王府後門,躲在角落最黑暗處,左顧右盼。 眼看著子時都快要過了,就是不見白梅來見他。莫不是她反悔了? 這時,安靜的巷路口,一個聲影探了出來。來了! 鄭少科探出身子,向那影子晃了晃手,壓著嗓子喊:“是梅兒嗎,我在這裡。” 那影子往這邊過來了,越走越近,人形也越清晰,那不是一個女人的身形,而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帶面罩的黑衣人,黑衣刺客。 黑衣男子說話彬彬有禮,“屬下見過老爺。” 鄭少科點點頭,“你是?” “老爺,我是天益,當初就是您讓我跟了側妃。” 鄭少科一聽是自己人,提著的嗓子眼總算落下。“是梅兒叫你來的嗎?梅兒有說什麼嗎?” 天益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側妃說,讓我送你上路。” 鄭少科一聽身子往後一縮,殺人滅口!他拔腿就跑,可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生意人,沒跑開幾步就被黑衣人提在半空中。 夜色下,一個身形被人提在半空中,雙腿掙扎。一個刀影劃過,鮮血濺於牆上,連聲呼救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