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川從廊間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嚇得白梅與身邊幾個小廝頓時停住腳步往後一縮。 這黑衣男子就是風一,他面無表情,雙手握拳,小廝們連連後退誰都不願上去第一個捱揍。 再看山川,白蘭的貼身丫鬟,竟站在診室外廊間守門,還有這黑衣男子。 這說明什麼,說明白蘭就在裡面,白梅很確信此時白蘭正與葉大夫打的火熱,據嚴嬤嬤說,這內診室裡還有一張老大的床。 白梅瞟了眼身旁的嚴嬤嬤,得到她極其肯定的眼神後大聲指責山川,聲音大到念慈堂外一米都能聽得到。 “大膽奴才!你是姐姐的貼身侍女,姐姐在裡面看診你應該陪在裡邊才是,怎麼反倒站在外面守門了?姐姐與葉大夫孤男寡女,這若傳出去會毀了她名聲的。她如今是未來的夜王妃,斷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快讓開讓我進去,興許還能保得住姐姐保得住白家。” 一句又一句的替姐姐替白家著想,看似姐妹情深,實則暗罵白蘭不守婦道與人通姦、不知廉恥、自私自利、不顧家族榮譽,總而言之,白蘭是賤人。 見山川與黑衣男子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白梅急了,再不進去等兩人完完好好的穿著衣服走出來,倒打她一把,那今天的戲就白演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可絕不能錯過。 只見她雙腿一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姐姐!你快出來吧!我求求你了!你平時怎麼任性驕縱我都可以不管,可唯獨這事不行,若讓夜王知道不會放過白家的。” 嚴嬤嬤也跟著大哭起來,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催人心肝,哭的下頭姑娘婆子大小夫人媳婦兒還有男人也跟著哭了起來,還一邊哭一邊罵。 “自己不知廉恥還要連累白家,白相如此好官怎就生出這麼個孽畜。” “我們要替白相打抱不平,抓他們見官,浸豬籠!” “對!浸豬籠!浸豬籠!” 隔著一扇門的另一側,診室裡,白蘭陰沉著一張臉,手掌心裡被生生掐出了血痕:她還是太仁慈了。 身後一雙寬厚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將她拉回思緒,她點點頭,“沒事,我很好。” 山川到底是府裡的丫頭,白梅一跪一哭嚇得她不知所措,緊緊拉住她的手臂往上抬,“三小姐你胡言亂語什麼啊,會害了大小姐的!大小姐沒病沒災好好的,只是裡面有個特殊病人病情複雜,所以才關著門。” “你說裡面有個病情複雜的男人?姐姐不便見人?” 說到“病情複雜”時白梅故意加重語氣,還特意加了個“男”字,她面上驚訝,實則心裡早樂開了花。這次連老天都在幫她,白蘭啊白蘭,看你這次還不死! 白梅的一句話瞬間將話題升溫,敢情這白小姐來唸慈堂不僅跟葉大夫有故事,還有個“病情複雜”的男人呢。 吃瓜群眾們也頓時聊開了,今日這熱鬧真是沒白湊,聽到了今年以來最大的桃色新聞。 更有幾個說書郎從布袋中拿出紙筆緊緊抓在手中,就等著劇情發展下去他好及時記下,第二日他就有最熱乎的故事可講了。 人群中還有嘴欠的更加肆無忌憚:“我們都是病情特殊的人,白小姐怎麼不帶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呢。” “哈哈哈!就是啊,我們也是病人啊。” “肯定是我們長得粗陋不堪,入不了白大小姐的眼啊。” 男人最喜歡這些話題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的不堪入耳。 山川急的眼淚都出來了,自己好好一句解釋的話怎麼就越抹越黑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向風一投去求救的眼神。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陣陣嚎叫聲,只見剛剛那些嘴賤的男人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哀嚎著,臉部抽搐得極度扭曲。 鮮紅的血繞過手掌順著手臂往下流,一股血腥味在唸慈堂狹小的店面裡瀰漫開來,女人們受不住味道紛紛擠出人群在大街上嘔吐起來。 受傷的男人們摸了摸正痛的兩頰,嚇的臉都白了,他們的兩頰不知被何物打穿了兩個洞,“誰!誰他媽敢打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站出來!別畏畏縮縮!” 眾人朝他們看去,血肉模糊的臉上,依稀可見臉上打穿的血窟窿,慘不忍睹。 “是我。”風一面無表情,淡淡悠然的倚靠在牆角,手中拿著一顆鐵珠子向上拋起,珠子下墜再接住,上上下下來回把玩著。 眼神如鷹般犀利掃過人群,好似一隻雄鷹隨時要展開獵捕往人群中丟出鐵珠,眾人被嚇得連連後退低頭不再吱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黑衣男子身懷絕技不好惹,被這珠子貫穿這張臉那得多疼,光想想都覺得牙齒打顫。 可就是有不長眼的,比如白梅,心裡那個不甘啊,她好不容易煽起的氣氛竟被這小小的鐵珠壓的全無。 她一改先前體貼姐姐、柔弱女子的形象,怒目圓瞪指著風一破口大罵。 她就不信這男人有幾個膽子敢打堂堂白相女兒,“狗仗人勢的奴才,給我讓開!白蘭身為未來的夜王妃不知檢點與人通姦,到時候她自身難保,我看你那主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