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鳴也急了,“可是母后,老三他手握兵力,又戰功赫赫,我拿什麼與他抗衡啊,我定是要高家助力的。” 皇后抬頭眼神陰冷,這層關係她早想到了,“怎麼?那個瘸子還想爭皇位不成?你父皇絕不會將寧國交給一個雙腿殘疾的人。手握兵力又如何,戰功赫赫又如何?他母妃還不是一個失了寵的妃子?就憑這些他就走不了多遠,那位置遲早都是你的。” 皇后想起百花宴後召妃對外一句又一句的誇著高念心的好,眼神更加陰沉:想為兒子找靠山?哼,真當她是傻的嗎? “既然夜兒雙腿不便,就為他找個賢惠的女子來照顧他吧,也顯得我事事為他周全。” 她看向雲鳴的眼神也有所緩和,“鳴兒啊,你也要多加把勁,別讓雲夜那小子鑽了空子在你父皇那得了好。” “母親放心,今年迦南州洪災孩兒親去放糧,定讓父皇滿意。只是父皇的身子......” 皇后面色愁容:“唉,還是老樣子,吃了藥總不見好。你也回去吧,我該去看看你父皇了。” 御書房裡,天宣帝手捏眉心,不住的咳嗽,站在一旁的張忠很是心疼:“皇上,您休息會吧。” 天宣帝點點頭,閉上眼靠在龍椅上。 “張忠啊,你跟我幾十年了,我老了你也老了,可我卻瞅著我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眼看著快要不行了。”說著又咳了起來。 張忠抹了抹眼角,傷心的說道:“皇上您可別這麼說了,這讓奴才可怎麼辦呢。” “老傢伙,你哭什麼,朕還沒死呢。”天宣帝瞪了眼張忠,又閉上眼靠回去:“你來說說看,朕的這六個兒子哪個最好。” 張忠眼珠子一轉,回道:“太子仁德,民間廣為稱頌,三皇子戰功赫赫,其他四位皇子父兄友愛,奴才瞅著,六位皇子各個都好。” 天宣帝依舊閉著眼笑呵呵:“你個老狐狸~” “皇上這是說誰老狐狸呢。” 皇后笑臉盈盈抬腿走進御書房,很是端莊大方。 她從身後的小宮女手中接過一盞碗放於皇帝跟前,“陛下辛勞,喝碗冰糖雪梨吧,臣妾可是燉了一下午呢。” 張忠識相的退到一旁。 天宣帝笑的美滋滋:“還是皇后最貼心。哦對了,百花會上皇后可有中意的?朕聽後宮都在誇高家女兒呢。” 皇后走到天宣帝身後,為他捏捏肩部,溫柔的說道:“高將軍嫡女高念心秀外慧中很得我心,白相嫡女嫻靜,她的妹妹白梅更是萬里挑一的才女。” 過了半晌,天宣帝才緩緩開口:“白梅?可是那個引來毒蜂的女子?” “正是她,不過毒蜂也不是她引來的,一切湊巧而已。” 皇后解釋的一頭汗來,天宣帝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高家與白家確實不錯,配得上鳴兒,皇后你覺得呢?”天宣帝嘴裡吃著冰糖雪梨淡淡的問道。 皇后心裡咯噔一下,眼神瞬間冰冷,捏住天宣帝肩膀的手指緊了下:皇上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說他發現了什麼? 但她很快收起眼底的情緒變化繼續輕輕捏揉:“我倒是想啊,可也要適合他們的才最好,夜兒受傷後終日鬱鬱寡歡,我看他這樣心裡也是難受的緊。我雖不是他的生母可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我每日為他念經祈福只盼著有朝一日能得老天庇佑雙腿痊癒。百花會上我一眼相中白梅,我相信以她的才華定能讓夜兒解開心中鬱結。” 說起雲夜,天宣帝重重嘆了一口氣。“你是有心的,夜兒是個好孩子啊,受了傷還想著去北邊境,叫我怎麼放得下心呢。 也罷,這事就這樣定了吧,明日早朝後我跟那兩家了老頭子說說。” “那臣妾就去告訴召妃妹妹這個好訊息了,讓她也放寬心,她為了夜兒的事可操心不少。” 皇后快步走出御書房,黑暗中露出一抹瘮人的笑容。 天宣帝靠在龍椅上皺著眉頭閉目思慮,張忠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以他對天宣帝數十年來陪伴的經驗來說,天宣帝心中有大事。 沒多久,天宣帝開口了,他對著空氣喊了一聲:“嘉鍥!” 一名黑衣男子從御書房外間走進來跪下行禮。“屬下下!” “前兩日朕讓你查的事查的怎樣了?” “回陛下,高將軍嫡女高念心與白相庶女白梅確是名副其實的才女,而白相嫡女白蘭,奇怪的很。” 天宣帝一聽頓覺其中有八卦,立即來了興趣,睜開眼身子前傾等著嘉鍥繼續說下去:“怎麼個奇怪法?” 天宣帝八卦,嘉鍥見怪不怪,他每次回訊息的時候天宣帝都聽得津津有味,就好像不是在聽要情,更像是在聽他說書。 “白小姐足不出戶,因此之前的資訊屬下收集的並不多,但近期白小姐極為活躍,在北溪街開了家藥鋪名為念慈堂,並以葉大夫的身份坐診,醫術異於寧國任何醫者,且她所用藥物也極為奇特,藥效也是極好,百姓稱她為神醫,就連三皇子也上門找她治腿。” 天宣帝眼前一亮,“葉大夫?可是那位救活誤食天煞草男孩的葉大夫?” 嘉鍥點點頭。 天宣帝揮揮手,嘉鍥消失在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