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別這樣說,師父跟我說周姨的病不嚴重,手術後靜養幾天就可下床,保持好心態按時服藥,就不再有痛苦了。” 白蘭一邊說著一邊將人引進手術室,“我要給周姨治療了,你們都在外稍等。”鎖好門,將周王妃扶上床再替她戴上眼罩。 麻醉針下去,周王妃便睡過去了。對後世來說,冠心病手術是微創手術,很簡單。 半小時左右就好了,收起儀器後白蘭叫醒周王妃,再三叮囑術後不能大顛簸,需靜養後,這才放心讓她們回去。 走前雲昭顏還不忘丟了個鬼臉給她,並約定等周王妃康復後再來看她。 忙好了這邊白蘭就去隔壁診室看月兒,月兒恢復的還不錯,再掛一瓶就差不多了。 左右等著輸液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白蘭乾脆上馬車去帝都外跑了一圈,樹上、地上、屋頂上,零零星星跳著幾隻蝗蟲,數量不多,不仔細留意還真注意不到。 一圈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白蘭趕回念慈堂,輸液瓶正好到底,處理完醫藥廢物後白蘭匆匆趕回家。 她跟王氏再三保證過,上午之前一定趕回府,否則不再允許她出門。 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了三天。 白成楊每日上朝下朝,也沒些什麼大事。 白梅自掌刑後一直躺在香蕊軒裡養著,雖說喝了太醫配的藥可就是不見好,臉依舊是浮腫的,嘴唇被掌發爛不能說話,手臂、胸前都綁了厚厚的繃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鄭氏有心花重金錢買藥無奈念慈堂關門休整。 而白蘭,每日坐在床邊看書寫字,寫的都是那兩個字:夜王。 夜王這邊可不清閒,自那日回府後,每夜都有人來訪,三日來從夜幽府抬出去的屍體不計其數。 這一日,白蘭坐在窗邊寫字,心不在焉。 那日一別,那人音訊全無,她也沒暗衛去打聽,也不知那邊的人怎麼樣了,他也不傳個訊息過來,就不怕她擔心嗎? 什麼狗屁夫君,都是騙人的,白蘭一氣將筆丟在桌上,撕了剛寫好的幾個大字。 王氏房裡女使來人喊白蘭過去晚飯,白蘭收拾完碎紙就去了。飯桌上卻不見白成楊,問道:“父親怎麼沒來一起吃?” “你父親讓人帶話回來說今日朝上有事晚點才回。” 白蘭心裡一頓,朝上有事?會是那事嗎? 吃完飯後,白蘭也不急著回房,留下來陪王氏聊天,她要等白成楊回來第一時間問清朝上的事。 白成楊回到家時已很晚,卻不進屋只一人坐在外廳裡聲嘆氣。白蘭泡了一碗紅棗茶端過去輕放一旁,說:“父親究竟為何事這般嘆氣?” 楊嬤嬤揮揮手招所有下人出去了,她跟王氏這麼多年,白相的脾氣也摸了準,看白相這樣子朝中定有大事。 下人出去關上房門後白成楊開口說了:“今日早朝,迦南州急件來報,南方蝗災嚴重,現下蝗蟲已到迦南以南下游,成千上萬的災民湧入迦南,迦南糧倉告急,奏請皇上下撥米糧救民於水火。如此嚴重的災情南部幾州卻無人上報,皇上一怒之下革了幾大州的知令。” “難怪這兩天總見有蝗蟲,原來是有蝗災北上了。”白蘭說著若有所思。 白成楊震驚:“你說你經常見到蝗蟲?”現在帝都裡蝗蟲不多,三三兩兩的,一般人根本不會在意更不會聯想到蝗災上。 白蘭點點頭,“園子裡有,前幾日去郊外逛了一圈,比城內還多些呢。” 白成楊沉默。 白蘭問:“那皇上,是派了誰去迦南救災?” “太子。” 王氏點頭:“太子仁德,且又監管寧國糧倉,他去賑災再適合不過。” 而此時太子府裡,雲鳴暴跳如雷,見著東西就砸,一地的碎瓷片,25歲意氣風發的臉上皺紋擰成一團。 在他一旁站著一位黑衣長袍老者,另一旁站了一位年輕貴氣的男子。 “南方蝗災這麼嚴重,那幾個廢物怎麼不早點來報,蟲子都飛迦南天上了。要不是迦南知州趙大有發來急件,那幾個蠢貨還想瞞到什麼時候?啊?!等到蟲子飛進帝都傳宗接代嗎?” 砰!再一個青瓷花瓶從雲鳴手中甩出砸在牆上,散了一地的瓷片。 邊上,年輕男子實在看不下去,說:“皇兄你這是怎麼了?下朝回來就一個勁的砸。父皇派皇兄負責賑災一事,我覺得這挺好啊。”說話喊雲鳴為皇兄的人正是六皇子云群。 雲鳴停下腳步,張口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從哪說起,氣惱之下一把將桌上的書推到地上。“還不是為了那糧食的事!” 雲群搖頭嗤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呢,值得皇兄何須如此暴躁?我們上次只賣了一部分出去,即使父皇來巡倉也發現不了什麼。” “皇兄此次去迦南賑災運糧,正好藉此機會填補賣出去的那一份,這不兩全其美麼。” 黑衣老者點點頭:“六皇子說的不錯,太子不必為這點小事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想想如何做好蝗災一事,趁此拉攏白相那幫老古董。” 一說到迦南賑災,雲鳴更頭疼了,他焦慮的就是賑災這個問題。“我也知道你們說的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