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聽,白梅不僅胡鬧,還闖禍了,天下的禍事。而作為父親,當朝宰相,他極有必要進宮請罪。 白成楊一甩手往外走去,還沒跨出門檻,何望急匆匆的跑來與白成楊撞了個滿懷,兩人險些翻了去。 白成楊心裡本就煩躁,再一撞,再好的脾氣也沒了,“你今天是怎麼了,冒冒失失的。” 何望也來不及自我認罪,說:“老爺就別怪我了,快去外面看看吧,宮裡的那位公公又來傳聖旨了,身後還跟了太醫與好幾個嬤嬤,各個凶神惡煞的,怕是來抓三小姐的。” 一聽宮裡又來人,老太太也不顧什麼頭暈不頭暈的,披上外套抓上趙嬤嬤的手與王氏跟在白成楊身後去前院了。 前院裡站著一排人,就如何望說的,公公身後站了兩名御醫,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嬤嬤。 白成楊不明所以,但還是攜眾跪下聽旨,被公公扶住。 公公笑著說道:“皇上說了,這次只是口諭,再者老太太身子不便就不用跪了。” 再對著白成楊身後的白蘭笑著道:“皇上說:夜王妃受驚了,賞白銀千兩。” 說完,兩個侍衛抬進一個箱子放於一旁。 隨即公公再對白成楊說:“庶女白梅辱罵皇子罪該萬死,只是最近皇家大喜怕衝撞了太子妃與夜王妃,特派御醫來治,萬不能將晦氣過給夜王妃。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賜白梅掌嘴三十,刑三日。” 公公環視一週卻不見白梅,詫異道:“為何不見罪女白梅?” 白成楊說:“白梅傷勢太重起不了身,便不讓出來,免得嚇著公公了。” 公公搖搖手:“無妨無妨,皇上特派了宮中嬤嬤親自伺候 ,白相讓人帶路吧。” 白成楊看了眼何望,何望抬手做了個請動作,引兩位嬤嬤朝香蕊軒去了,沒多久,鄭氏哭爹喊孃的聲音穿入眾人耳中。 所有人不禁蹙眉,只見兩個嬤嬤一人一邊架著奄奄一息的白梅走了來,後面就跟著那個哭得不知天地的鄭氏。 白成楊怒吼:“閉嘴!” 這一聲大吼,果真讓鄭氏閉了嘴。 鄭氏這時才看清楚,架走白梅的不是什麼一般婆子而是跟著公公來的嬤嬤,那不就是宮裡來的嗎? 鄭氏畢竟年紀在這擺著了,再愚昧也跟著白成楊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子眼見力還是有一點的,她頓時閉上嘴,擦乾眼淚站到一旁。 此時的白梅早沒了五天前的嬌豔,臉頰浮腫,面板上道道血痕深淺不一,更有些小石子還夾在血肉中沒來得及取出,雖換了身衣服卻已沾上了新的血跡,觸目驚心。 公公一揚手,尖銳的聲音響起,“行刑!” 緊接著,一位嬤嬤拿出竹木片開始實行掌刑。 啪啪啪!竹木片打在白梅浮腫的臉上很是驚悚,但進了白蘭耳裡卻是悅耳動聽。 這嬤嬤是下足了手勁,白梅已然沒力氣喊疼,應該說是根本疼的張不開嘴,發不了聲。 王氏不忍直視別過頭去,老太太也在趙嬤嬤的攙扶下回了清安堂。 聖旨裡沒有明確要求必須看刑的話旁人是可以離場的,於是,掌刑三十完畢,現場只剩下當家主人白成楊、看戲的白蘭、生母鄭氏與宮裡來行刑的人,就連香蕊軒下人都怕跑走了一大半。 掌刑完畢後,白成楊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畢竟是自己抱過的女兒,如今女兒受罪他心如刀割,每一掌就像拍在他身上一樣,可他也實在沒辦法。 公公也終於再次露出笑容,說:“刑三日,我明日再來。” 說完轉身離去,架著白梅的兩個嬤嬤也不再多管,直接將白梅丟給鄭氏與丫鬟翠枝,拍拍手跟著出去了。 宮裡人走完,鄭氏這才敢大聲哭起來,剛一開腔,公公又折回了。 “皇上還說了,大喜日子,若有人嚎哭,斬!”說完才走了。 鄭氏猛抽了一鼻腔鼻涕與眼淚,與翠枝合力將白梅抱回屋。 回府時白成楊還想著要如何罰這女兒,如今看到這樣子,他真下不了這狠心再去罰了,罷了罷了,皇上都罰了,就算了吧。 白成楊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眼白蘭,說:“蘭兒,梅兒在這事上雖過分了點,但她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這......” 白蘭知道這個父親又心軟了,她一直都知道白家人善良,所以才落得那個下場。 她不想父親為這事為難,也不想他知道真相後改變初心變成她這樣子,如果說這一世註定要雙手沾血走向殺戮,她寧願一人承擔所有,哪怕將來孤獨終老,也要保全白家那顆初心,一份永世平安。 “父親,我沒事,我想這事中間肯定有誤會,等御醫醫好了妹妹我定與她說清楚。” 白成楊很是欣慰,這大女兒一直是最省心的,也是最乖巧懂事的。 “你能這樣想父親就放心了,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跟你母親說下,晚飯我就不過去了,我去陪陪老太太。” 白蘭應下,與山川回蒼蘭軒去了。 走到竹青堂前,白竹探出了小腦袋一把抱住白蘭,真是嚇了她一跳、 “大姐姐,你今天真沒事嗎?我總放不下心來。”身後魯氏嘴唇緊閉,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