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聲震的桌上那套杯子一陣抖動:“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玩到這麼晚才回來成何體統!” 白蘭暗歎自己聰明,提前在馬車上換下男裝,不然此時跪在地上哭的就是她了。 她低下頭,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女兒知錯了,難得出門一時玩的興起忘記時間了。” 這女兒,從小到大就沒罵過,王氏見白蘭也是誠懇認錯,也不忍心再罵,擰緊的眉頭微微舒展。 見王氏神色鬆動,白蘭跳到王氏身邊挽起王氏的手撒嬌道:“母親,您就別生蘭兒的氣了,蘭兒下次一定早點回來!” 王氏食指戳了白蘭腦門:“再有下次,讓你爹爹親自來罵。” 王氏手一抬,身後的菊平端著東西走上前來。 “說正經事,這是明天百花會穿的衣服,我特地選了素雅色的面料給你裁了衣裳。說實話我不希望你嫁入皇家,你姨母......” 說到姨母,王氏就忍不住要落淚。 姨母,白蘭記得姨母王星月傾國傾城,蕙質蘭心,入宮後恩寵不斷,僅一年時間便從貴人升到了嬪妃。 第二年懷上後,皇帝更是將她寵上了天,冊封為寧貴妃,這樣的恩寵,後宮獨她一人。 但卻不知為何,姨母肚大難產,一屍兩命。 白蘭小小的雙手放在王氏手上,像個大人般溫暖有安全感,“母親你別傷心,待以後蘭兒有出息了一定為姨母討個公道。” 王氏眉心微動,後宮的事她懂,妹妹一屍兩命怎是難產兩字就能說的過去的,她又何嘗不想討公道? 可是,身為一介女流她又能做什麼? 她揉了揉白蘭的頭,說:“我現在只求身邊的人平平安安,尤其是你跟子孟,我想姨母也是這樣的想的。” 白蘭乖順的點點頭,說:“母親放心,蘭兒會小心的,母親早點休息吧。” 王氏點點頭,在楊嬤嬤的攙扶下回房了。 送走王氏後,白蘭就命山川山水準備熱水洗澡,趁著空擋時間,她拿出紙筆開始畫念慈堂二樓的擺設。 她要將二樓用作自己的個人手術室,而且這手術室很快就會派上用場。 洗完後,白蘭舒舒服服的鑽進被窩睡覺了。 今天實在太累,白蘭很快就睡著了,這是,她又做了一夜的夢,還是那幾個血腥驚恐的夢。 第二日百花會,白蘭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梳妝檯前直打瞌睡,任由山川山水給她上妝。 “小姐,你去了宮裡可不能再這樣打瞌睡了,會被人笑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家女兒沒教養呢。” 山水碎碎唸的白蘭頭疼。 “知道了知道了!”說話之際她又打了幾個瞌睡,山川山水無奈的搖搖頭。 自打小姐落水後每天都睡的不安生。 白蘭第一次看到化了古妝的自己,相比之前素顏,清麗中更多了份端莊。 那些帝都第一第二美人在她這張臉面前都不得不跪下喊爸爸,也難怪白梅嫉妒她。 上一世的皇后也正是因為她的身份與這張臉才選她做太子妃,所以這次的百花宴,她不能露臉。 走出蒼蘭軒,正好遇見白竹與白梅。白竹挑了件淺綠色束腰紗裙,清雅嫻靜,很合她的性子。 倒是白梅,穿了件大紅色寬袖拖地長裙,隆重盛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結婚呢。 白蘭計上心頭,心中暗喜:想拿頭籌,那就如你所願! 三人並排行走,白竹一貫在左,白梅在右,幾個丫頭遠遠地跟在身後。 白蘭左手深入袖口,繼而甩甩袖子,拍來拍去,拍的白梅不禁掩住鼻子:“姐姐們穿的好素雅,倒顯得妹妹我在刻意搶風頭了。” 白蘭淺淺一笑:“怎麼會呢,妹妹國色天香,再美的衣服也只是錦上添花,只是妹妹臉上的傷?”白蘭一臉詫異。 白梅摸摸自己滑不溜丟的臉蛋,嘴角的弧度更彎了。 “北溪街的葉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僅一日就好全了,肌膚更勝從前。” 此時她的腦子裡滿滿都是她跳梅舞驚豔全場的畫面。 太子妃?皇后?都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白蘭就差笑出聲了:對啊對啊,還被宰了三千兩。 三千兩的神藥,無非就是些消腫的藥,外加一點一盒遮瑕用的粉餅,白梅要願意,她倒希望天天給她做。 白蘭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 白竹從白蘭左手邊探出頭來:“可妹妹不是被禁足了嗎?” 白梅剜了她一眼,嚇得白竹腦袋縮了回來,低頭不敢吱聲。 只有白蘭與白梅知道,鄭氏為了她參加百花宴求了白成楊一夜,最後王氏看不下才替鄭氏求情,白梅才有了這出場的機會。 三人聊著聊著已到了大門口,王氏已坐在馬車裡等候,看著白梅一身大紅,也不免蹙眉。 馬車裡空間很大,坐了四個人仍然寬敞。 王氏閉目養神,而白梅雖經常有參加詩會雅集,但也只是女兒家家的小場合,像這種宮內大型會她還是第一次參加不免緊張,跟白竹一樣坐得端端正正。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