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了鎖鏈聲,他這才低下頭。
只見他的其中一隻腳腕上扣著一個腳銬,腳銬連著一條細長的鏈子,活像是一個囚犯,周向折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針扎般的細微刺痛,挽起袖子後看到自己的胳膊上長出了細細的小絨毛,就像是鳥類幼年時的羽絨。
他放下袖子觀察所處環境周圍,金屬鳥籠像是裝飾物一樣掛滿了整個房間,但是鳥籠不是空的,而是躺著一隻死去的鳥。
五彩斑斕的鳥以各種各樣的姿勢死去,只留下僵硬的屍體,形成一個唯美又詭異的墓葬群。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些鳥都穿著衣服,小小的眼眶裡空落落的沒有眼睛,所有的鳥都被挖走了眼睛。
周向折莫名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資料。
在舊時代人類會飼養鳥類作為寵物,為了防止鳥飛走會給它剪羽,有的還會栓住鳥類的一條腿關在籠子裡。
同時籠中鳥也不僅僅代表著寵物鳥,還是一個形容詞,來比喻沒有自由的人。
周向折蹲下來檢視自己腳腕上的鐐銬,沒有鑰匙孔也沒有縫隙,就像是天生長在他腳腕上的東西,腳銬不好處理,但這條鏈子還是能弄斷,周向折將配槍對準鎖鏈,子彈打碎了細鏈,周向折也暫時獲得了自由。
他再次起身朝門口走去,外面的啜泣聲還在繼續,周向折試著開門卻發現這門都被鎖了。
剛打算繼續用子彈打斷房門的鎖,突然他的胳膊開始火燒一般的
刺痛。
周向折遲疑了一下,他收起槍再次挽起自己的袖口,裸露出來的面板上已經全部被羽毛覆蓋,但這一次羽毛明顯比之前要長了很多。
它們在生長。
平靜的把袖子拉回去,周向折忍著扎刺感對著房門再次開槍。
“沈往去了哪裡?”
“要先去找到他才行。”
另一邊,被唸叨的沈往正邁步往外走,那像是客廳,裡面有沙發和舊時代的電視機,到處都是碎裂的瓷器碎片,和掛滿了整個客廳的鳥籠。
在沈往的身後,女性汙染物倒在地上,鮮血不斷的溢位,一看就是‘兇殺案現場’。
時間倒回十幾l分鐘前。
沈往對進入畫作不能說是興致很高,但他確實想趕緊找到【百目】的本體,所以和周向折同時進入編號2的未知畫作中。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和周向折失散了,他不知道周向折在什麼地方,但能確定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
他的狀態不怎麼樣,情緒也不夠好,口中還有糖果的清甜味,但糖已經吃完了,只餘下這個味道讓他勉強回憶起口中有食物是什麼感覺。
煩躁、焦慮、虛弱、飢餓……
房間裡相當昏暗,到處都是散落的紙張,紙張上是凌亂的簡筆畫,這些畫作洋洋灑灑了一地,被窗簾遮擋起來的窗戶用紅磚封住,房間到處都掛著大大小小的鳥籠,每一個鳥籠裡都是鳥類的屍體。
這一次沈往依舊沒什麼異狀,也不知道是這幅畫沒有特殊設定還是說他又免疫了。
大機率是後者。
因為沒有光源,所以這個房間才這麼黑,沈往開始找燈的開關,既然要在這裡畫畫,沒有光源那就一定有燈。
果然沈往在門口的位置找到了燈的開關,他將燈摁下,咔嚓一聲,屋裡的燈沒有亮。
啪嗒啪嗒,外面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你在裡面對不對?我聽到你的聲音了。”那是一個很溫柔很輕的聲音,是一個女聲,她就站在一門之隔的外面。
沈往微微挑眉,他問:“你是誰?”
外面的女人小力的敲著門,“我是媽媽啊,你給媽媽開門好不好?”
“媽媽知道你難過,但是媽媽真的很擔心你,你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媽媽都要自責死了。”說著外面的女人開始嗚嗚的哭,聲音越發的柔弱悲傷,“媽媽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給媽媽開啟門吧。”
“媽媽真的很擔心你。”
媽媽?母親?從小沒有父母的沈往對這個詞彙沒有多少感覺,他只覺得外面是個汙染物。
一個自稱母親的汙染物,但有思維能力,保守估計在c級。
沈往沒有理會她,而是先把大概比較重要的特徵記一下。
被紅磚砌起的視窗、凌亂散在地上的畫紙、懸掛的鳥籠和鳥籠裡的鳥類屍體,開關並不能開燈卻能把外面的汙染物,也就是【母親】
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