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似乎帶著謙讓,臉上的笑容卻嘲諷極了。 韶音掀了掀眼皮笑道:“怎麼讓?送給我嗎?” 徐茜被她這句話整得一時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小姐妹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韶音,大概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因為徐茜的話露出惱羞成怒或者自卑的表情,反而麵皮極厚地反問了一下。 徐茜回過神來,勉強冷靜下來以後,冷笑道:“你真是好厚的臉皮啊,我說的讓,自然是我退了,你現在買,先讓我送,你該不會是連買一對耳環的錢都沒有吧?” “不是吧?才二十七萬啊,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你來這裡該不會是來蹭吃的吧。” 徐茜說話的時候,故意給幾個小姐妹遞了一個眼神,幾人只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韶音的戰鬥力她們是見識過的,但是現在都已經跟著徐茜過來了,也只能捏著鼻子配合對方。 她們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就是想讓韶音透過這件事認識到她們之間的差距,認識到她徐茜不是她輕易惹得起的人,如果她現在低頭恭敬地跪下來給她道個歉,之前在門口的事她還可以既往不咎! 就在徐茜等著韶音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時,對方忽然睜大了眼睛捂著嘴巴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不會吧徐小姐,我一直以為你說話尖酸刻薄沒有教養就算了,沒想到還如此沒有眼力見,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要是真的能買得起,還有你什麼事啊?你該不會看不出來我很窮吧?你剛才說讓給我難道不是送給我嗎?如果不是的話,那你說讓給我,該不會是故意想讓我因為自己的窮難堪吧?” 圍觀的人:“……” 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人,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說自己窮,說的理直氣壯,臉上還帶著笑容,卻讓人直觀地感受到,韶音是真的不好惹。 一般人在面對如此大的貧富差距時,肯定會不可避免地產生幾分自卑的心理,但是韶音不會,她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這個時候,韶音直白地說出徐茜的心思,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窮而難堪自卑,反而將徐茜陰暗的心思暴露在眾人眼前,尷尬難堪的人反而是徐茜。 其實這種時候,徐茜要是臉皮厚一點,肯定不會覺得尷尬,但她不是韶音,沒有這麼厚的臉皮,眾人看好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只覺得如芒在背。 韶音淡淡地笑著,徐茜握緊了拳頭,最後的理智拉扯著她,讓她沒有在這個聚會像個瘋子一樣上大吵大鬧,但是她一對上韶音的眼神,戲謔又嘲諷,彷彿在說,“就這?你也不過如此!” “啊——” “小賤人!我就是說你窮怎麼了?這種地方就不是你這種窮酸人能來的!” “你得意什麼?你一個窮鬼,連一對二十七萬的耳環都買不起,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徐茜一邊說著,一邊還想動手,被她身邊的小姐妹死死拉住。 “茜茜,你別忘了,這裡是白家宴會!” 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徐茜這一發瘋可謂是將自己臉面丟盡,猙獰的表情看得人心底發寒。 “這徐家的小姐,真是野蠻又不知輕重,發瘋也不會看看場合。” “還說白家大小姐嬌蠻,和這個徐茜比起來,人家算得上知書達理了,畢竟不會隨時隨地發瘋。” “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剛來,誰能說說情況啊,” …… 徐茜被人拉住,眼睛還死死地瞪著韶音。 “我不會放過你的小賤人!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徐茜眼神惡毒極了,就連一旁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反觀韶音,她似乎還在笑,從頭到尾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莫名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難不成這個女人,真的有什麼靠山?所以對上徐家也不怕?還把徐大小姐氣到發瘋。 “行了,戲也看了,該下去了,不然這宴會還辦不辦了?” 白落晟無奈的看著旁邊一臉激動的妹妹。 白落珊意猶未盡,“我還真沒想到,韶音的戰鬥力居然這麼強!能直接把徐茜氣到當場發瘋。” 她興致勃勃地說著,旁邊的白落晟跟著笑了笑,目光卻染上了幾分沉思。 他在樓上看到了全過程,本來一開始想下去幫忙的,畢竟怎麼說也是妹妹的朋友,但就晚了一瞬,就聽到了韶音反擊說的話,而白落珊也攔住了他,說想看一下會發生什麼。 但是看完以後,韶音的理智沉著讓他有些驚訝,但又警惕起來,因為她太理智了,這種理智給人一種盡在掌控的感覺,所以他覺得韶音肯定不簡單,自己的妹妹和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做朋友,讓他有些擔憂。 然而兩人剛走到樓下,宴會門口又有動靜傳來。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會場裡發出了不小的驚呼聲。 “怎麼了?” “不知道,門口誰來了?” 隨著人流散開,賀之野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身上似乎裹了一層寒霜,薄唇緊抿,不少人都在試圖和他搭上話,賀之野只是偶爾點頭回應一兩句,看出他的不耐,說話的人也漸漸少了,畢竟本意是想在賀之野面前露個臉,要是因此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