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就看著紀朔的臉色變來變去,覺得挺有意思的。 紀朔最近的不對勁他是看在眼裡的,在家裡就偶爾會傻笑,當時紀母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私底下還說要找個道士給紀朔驅驅邪。 紀父覺得疑惑,就讓人去查了查,結果查到他每天中午都會去和韶音見面,在悄悄地追人家,居然一點也不張揚。 包括今天打架的原因,紀父自然也一清二楚。 紀朔從小到大都不服管教,甚至性格極其漠然,不僅是對待別人,還有對待自己。 心理醫生說,紀朔有反社會人格的傾向,但是還好,紀朔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危險的事,但是這次不同,他發現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影響紀朔。 這種影響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全看怎麼引導。 而紀父就從中窺見了讓紀朔走回正道的方法,剛才那些話也只是試探,畢竟哪怕紀朔真的殺了人,他是他兒子,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他保下來的,只是他沒想到,紀朔臉上居然會一點點妥協下來。 紀朔抿了抿唇,眼底還有些戾氣,“但是那個人該死。” 紀父臉色嚴肅了一點,眼神輕嗤:“所以呢,你做事的時候有考慮過後果嗎?你覺得出了事的時候你能完美解決嗎?” 紀朔看了一眼紀父,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不是還有你嗎。 紀父都氣笑了,“我記得你喜歡的那個許韶音,自從許家親生女兒找回來以後,她過得也不是很好吧,如果以後許家強制安排她去聯姻,你打算怎麼辦?” 紀朔目光冰冷,“我會把她搶回來。” 紀父見紀朔往套裡鑽,強壓下嘴邊的笑容,冷笑一聲,“你怎麼搶?你該不會還指望著我去幫你搶女人吧?紀朔,你就這麼點出息?” 紀朔臉色一僵,抿唇道:“我自己會搶,不用你管。” 紀父直接出口嘲諷,“就憑你那爛的讓人一言難盡的成績,還有衝動的性格?” 紀朔徹底不說話了,紀父見此,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於是開口,“如果你表現好的話,等你上完高中我送你出國,你要是能在國外不靠我的資助完成學業,你就回來繼承公司。” 紀朔想都沒想就開口,“我不出國,我要留在國內上大學。” 紀父冷冷一笑,“就憑你那小學的基礎?考大學?” 兩人在車裡談了很久,紀朔一路很沉默,等到下了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法按時去找韶音了,於是趕緊拿出手機給對方發了個訊息,[對不起,我突然有事去不了了,我晚上聯絡你。] 而另一邊,韶音看到這條訊息,面無表情的關了手機。 她剛才突然接到一條訊息,葉父葉母今天晚上會來許家,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目光裡閃過一絲冷意,然後握緊了手機,強壓下腦海裡翻湧的思緒。 她將一段錄音發到了一個手機上,然後將手機裡的電話卡弄了出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裡。 許清柔把司機帶走了,韶音只能打車回到許家,剛好看到許清柔膩在兩對父母間撒嬌,一片歡聲笑語,看起來溫馨極了。 看見韶音回來,所有人都愣住,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音音回來了。” 韶音點頭,看到沙發上的照片,上面是小時候的許清柔,從小到大的都有,各種樣子的,想來剛才應該是葉家父母在說許清柔小時候的事。 韶音朝著先對著許母喊了一聲媽媽,然後目光轉向葉家父母。 他們看著她的目光很冷淡,完全沒有剛才展現出來的慈祥的樣子。 韶音依舊乖巧地喊了一句,“爸爸媽媽。” 葉家父母一怔,隨後淡淡點頭,有些不自然,“嗯。” 韶音沒有打擾他們,而是乖巧道:“爸爸媽媽們先聊,我先去寫作業,一會兒鋼琴老師來了,我還要去練琴。” 韶音從小就是被當做豪門淑女培養,各種禮儀課和才藝課都沒有落下。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有些微妙,許母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然後看向許清柔,“清柔從前有沒有上過才藝課?或者說現在喜歡什麼,媽媽給你報。” 葉家父母心裡不太舒服,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家也不缺錢,這種課外班難不成還報不起? 葉母笑了笑,“你不知道,清柔從小就調皮,之前舞蹈課樂器課基本都給她報過,她貪玩,不愛學這些,我們就想著只要她開心就好,也就沒勉強她。” 葉母說這話的時候只是想告訴許母,他們雖然條件沒有許家好,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虧待許清柔,基本她想要什麼他們都會給。 許母也聽出來了,臉色好了一點,但是許清柔不舒服了,她有些埋怨地看了葉母一眼,她剛才那話什麼意思?說她調皮不愛學習嗎?她這樣說出來,有沒有想過許母會怎麼想她? 於是許清柔想都沒想就開口,“媽媽,我其實也對鋼琴很感興趣,我現在也想學。” 葉父葉母臉色不太好看了,許清柔這話完全是在拆他們的臺,但是好歹是從小養到大的,他們心裡也格外寵愛,倒是沒表現出什麼。 許母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心中不舒服,不動聲色地笑著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