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白毛狐狸過於精緻,是她從未見過的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很淡,似乎無法真正入得了它的眼,給人一種高傲的感覺,靈氣得就和人一樣。 而燕衡對這隻狐狸明顯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在討好對方,而這種討好,不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諂媚,反而給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讓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韶音口腹之慾不重,但是燕衡顯然想讓她多吃一點,怕餓著她,她沒辦法,看著前面擔憂渴望的眼神,她還是想想開口吃了一些。 燕衡看到韶音吃東西,原本憂慮的眼神露出了輕鬆愉快的笑容,他輕輕摸了摸韶音的皮毛,“音音先將就著吃,以後我會給你更多好吃的。” 韶音:“……”為什麼這孩子總執著於給她喂吃的啊。 靈慧心中的怪異感更重了。 快到大年三十了,宮中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同樣開始準備宮宴,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燕衡要出席這次宮宴。 這個訊息對於後宮其他人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因為這意味著,皇上想把燕衡從冷宮中接出來了。 對於有皇子的嬪妃來說,相當於她們將來又會多一個競爭對手,但是一些膝下沒有兒子的妃子卻動了幾分心思,畢竟燕衡母妃已經去世,燕衡一旦出來肯定要找一個人來撫養著,既然如此,她們為何不爭取一下燕衡的撫養權呢? 一旦膝下有個兒子,那麼那個皇位,她們也有一爭之力了。 內務府派了人來給燕衡量尺寸,冷宮房屋也被修繕了一些,幾個太監對燕衡討好地笑著,對方神色淡淡,微微垂著眸,對他們的誇獎沒有任何動容,只是看著不遠處趴著的小狐狸,眼底閃過一抹溫柔。 “啊——該死的小畜生——” 正在給燕衡量尺寸的一個太監突然被韶音狠狠抓了一下,別看韶音平時軟軟可愛,但爪子卻極其鋒利,那太監的血肉都沒抓了一下,一根銀針從他手中掉了。 “我的手,我的手……”太監痛苦地哀嚎著,然而卻無人在意。 燕衡緊張地把韶音抱起來,“音音,你的爪子有沒有受傷,讓我看看好嗎?” 旁人:“……” 燕衡檢查了一下韶音的爪子,上面帶著些血肉,看著韶音眼中嫌棄又厭惡的模樣,燕衡趕緊用自己的衣服給韶音擦乾淨手上的東西,然後道:“音音等等,我一會兒去打水來給你洗乾淨。” 燕衡安撫完韶音,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個小太監,對方冷汗連連,眼神帶著痛苦,同時又怨毒地看著韶音。 下一刻卻對上燕衡冰冷又帶著殺意的目光,他心頭一顫,莫大的恐懼湧了上來。 “七,七殿下……” 燕衡目光落在地上的銀針上,有小太監識趣地撿了起來,銀針拿在手裡,卻像燙手山芋一樣。 “這是什麼?” 那受傷的胖臉太監忍著心中疼痛,趕緊陪笑地解釋,“殿下冤枉啊,這是奴才昨天衣服破了,找人借的銀針,事後忘了歸還就紮在衣服上來,奴才真的沒有任何危害殿下的心思啊——” 胖臉太監砰砰磕著頭,臉色慘白恐懼極了。 燕衡目光黑沉幽深地盯了他一會兒,隨後勾唇,“有沒有心思,讓人將這銀針拿給太醫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是相信自己的小狐狸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別人的,畢竟小狐狸每日懶懶散散,性子高傲。潔癖又重,平日裡連他都很少能碰它,怎麼可能會去主動抓傷這樣一個低賤的奴才? 果然,燕衡的話一出,那太監嚇得臉色慘白,只是哐哐地磕著頭,一直在喊著殿下饒命。 他聲音淒厲,聽得人心中發慌,然而燕衡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心思全部在韶音身上。 旁邊的人自然沒有一個敢去為這太監求求情,他們在宮中浸淫多年,只是單看那樣子,就知道那銀針上絕大可能是帶了毒的。 怕是宮裡的某位娘娘坐不住了,想了這麼一個歹毒的法子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死燕衡。 尤其是太監總領更是嚇得直接跪在燕衡面前,生怕燕衡將此事遷怒於他,天地良心,這胖臉太監今天做的這事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燕衡沒有對剩下的人做什麼,只是將人全部趕了出來,臨走時聲音淡淡地說:“三日內,本殿需要一個交代。” 幽冷的話語聽得人心頭一寒,然而燕衡卻不再理會這群人,讓人打了水來,輕輕地給韶音擦拭著爪子。 他抿了抿唇,面對其他人陰沉狠厲的樣子完全不見,而是像個孩子一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韶音道:“音音,你又救了我,謝謝你。” 韶音本想使個清潔術就行,但是燕衡執意要幫她清洗,她也就看得動了,至於燕衡眼底的感動,她只當做沒看到,又懶懶的閉上了眼睛。 燕衡卻覺得開心極了,哪怕小狐狸並不理他,可是它卻會在他危險的時候保護他,他覺得小狐狸只是面冷心熱,實際上還是很在乎他的。 只要知道小狐狸在乎他,燕衡心裡莫名的就極其開心。 靈慧此時已經被皇帝接出了冷宮,聽說有人想要殺燕衡,又驚又怒,連忙派人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