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涯仔細察看沈青禾的臉,只覺她的臉色過於蒼白,雙唇也沒有血色,他再掏出兩顆丹藥,遞到她唇邊:“張嘴。” 沈青禾只好假作看不到周圍那麼多看熱鬧的人,她知道拒絕無用,神色木然地乖乖張了嘴,吃下男人遞過來的兩顆極品丹藥。 這麼好的東西,眨眼間就被她吃了四顆,等於她一次吃下了四百萬顆上品靈石!!! 明明是東方無涯的丹藥,她卻心痛得在滴血,好像吃丹藥的人不是她一樣。 東方無涯覺得沈青禾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才看向天衍劍尊問道:“今日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天衍劍尊一臉問號:“此話何解?” “蕭塵殘害同門,按照宗門規矩,難道不該懲治?還有,你作為今日的主課,看到同門相殘沒有及時出手制止,是不是也該受到懲戒?!”東方無涯冷眼看著天衍劍尊,毫不留情地指責。 天衍劍尊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他確實有自己的私心,只因為蕭塵和沈氏姐妹都不是自己座下弟子,看到他們打起來,他心裡反而高興,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若是打死打傷也是他們自己的事,與他何干? 他卻沒想到,一向不問宗門事務的東方無涯會突然現身,並當眾指謫他的不是。 他也是要面子的,更何況他自認為輩分比東方無涯高,被東方無涯懲治,往後他要如何服眾? “他們突然打起來,我根本來不及阻止,與我何干?”天衍劍尊沉下臉。 東方無涯冷笑,冷聲喝道:“小白,去請宗主過來。” 他話音剛落,傀儡人便突然現身:“是!” 沈青禾見過小白幾次,知道他是專門服侍東方無涯的傀儡人,她倒是見怪不怪。 其他修士卻不一樣。 很多人都知道東方無涯會煉傀儡,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傀儡人,乍一看跟正常修士差不多,大家都覺得驚奇。 左宗主趕到聚修堂的時候,東方無涯正坐在首座。 左宗主正對上東方無涯冰冷的眼神,背脊一涼,暗忖這個祖宗以前從來不管事,今日誰把這位祖宗給惹毛了? 小白把事情經過跟左宗主仔仔細細說了一遍,而後才道:“青禾仙子是主人的人,居然被蕭塵欺侮成這般,宗主是不是該為青禾仙子主持公道?天衍劍尊方才看著事情鬧大,不聞不問,是不是也該到懲戒堂領罰?!” 左宗主靜靜聽聞,看向一旁的祖宗,小心翼翼問道:“無涯,你覺得如何懲治好呢?” “青禾方才受了重傷,若非我及時趕到,青禾只恐已被蕭塵打死。這樣吧,就讓蕭塵受五十道雷鞭。至於天衍,身為南笙的師尊,卻管教不好自己的徒弟,枉為人師,同樣受五十道雷鞭。”東方無涯淡然啟唇,飽含春情的桃花眼就這麼直勾勾看著左宗主。 左宗主一時受了蠱惑,下意識便回道:“聽你的。” 在場所有人驚愕不已。 要知道宗門內最重的懲罰就是雷鞭。雷鞭的威力雖比雷劫稍遜一籌,卻是天極宗最重的刑罰。 從前天極宗最重的刑罰也只有三十道雷鞭,東方無涯張嘴就是五十道雷鞭,這不是等於要蕭塵和天衍劍尊的半條命嗎? 最奇怪的是左宗主,居然對東方無涯言聽計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東方無涯才是天極宗的宗主。 “南笙是激發此事的罪魁禍首,既然蕭塵和天衍都受罰,南笙是不是也該受到同樣的懲治?”東方無涯輕飄飄地又道。 南笙臉上的血色盡失,不敢置信地看著東方無涯。 以她的修為,三十道雷鞭都受不住,如何能扛下五十道雷鞭? 左宗主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頗感為難:“南笙修為不夠,恐怕扛不過五十道雷鞭,要不三十道雷鞭,你看行不?” 東方無涯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行,五十道雷鞭,一道都不能少!” “我願意為笙兒接受這五十道雷鞭的刑罰!”晏長生這時突然站出來應道。 東方無涯的視線落在晏長生的臉上。他倒是忘了還有這號人物,當初就是晏長生退了沈青禾的親事,也是晏長生刺傷沈卓,後來又是晏長生偷走他送給沈青禾的秘笈。 這時候他覺得南笙死了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讓他們有情人永遠不能成眷屬,勞燕分飛更有趣。 東方無涯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人生得俊美,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像是要盪出滿眼春情,勾得在場女修呼吸都慢了一拍。 只他接下來的話就讓人笑不出來了:“既然晏長生和南笙情深意重,願意替南笙受罰,那就讓晏長生加入懲治行列。說起來上回晏長生刺傷沈卓,一句不是故意刺傷,便隨便懲戒了事……” 說及此,東方無涯的視線落在左宗主臉上。 左宗主頭皮發麻,不敢看東方無涯。 沈卓受傷一事,確實是因為晏長生並非故意,再者他也是愛才惜才,便只把晏長生關進幽冥潭一月,草草揭過此事。 晏長生雖不是故意刺傷沈卓,但刺傷自己的師尊是事實,這等欺師滅祖之事哪怕是被逐出師門也不為過。 如今回想起來,懲戒確實過於草率。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