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兒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書生大哥哥,發起瘋來有時候也挺嚇人的。
她要多吃飯飯,長高高。
剛被嚇著了的小歌兒,轉眼間就將這件事丟到了後腦勺。
小歌兒拉著哥哥的手,就往人群裡擠。
她要去看看,那些人是怎麼誇哥哥的?
以前這樣的場合,哥哥從沒帶她去過。
擠的這麼兇,誇的一定也很厲害吧。
小歌兒心裡美滋滋,小臉上盡是得意。
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是我嫡親嫡親的哥哥呢。
浩哥兒哭笑不得。
看上去,這還是那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熊孩子。虎得一批。
但,就感到特別窩心,是腫麼回事?
所幸這次能對出下聯的人少。
答案掃幾眼就能看完。
就這一會兒工夫,小書僮手裡的紙張已三度易主了。
有人將寫有對子的紙張傳給了祁元煜。
祁元煜在剛剛浩哥兒跑過來時就拔腿追了過來。
他為人豪爽,仗義,性格又大大咧咧。
家境優渥,學識好,樂於助人,是以在書院裡朋友不少。
對浩哥兒壓著他贏這件事,他倒沒什麼不甘的。
甚至還很服氣。
畢竟,浩哥兒年紀擺在這裡,寫詩對對子的水平,又超出他太多。
人,就是這麼奇怪。
若兩人水平只是相差一點點,很大可能會不服氣,要爭一爭。
就像他和齊衍。
但若水平相差太大,就會覺得本身就應是這樣的,反而引不起什麼爭執。
他對浩哥兒很有好感。
這會兒,他只想結交這個看上去小了他將近十歲的少年。
他將視線暫且從浩哥兒身上移開,先去欣賞他的大作。
只一眼,他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看一眼手裡的對子,看看浩哥兒,再看看浩哥兒,又看一眼手裡的對子。
對子不長,只短短三句。
他激動得嘴唇都顫抖了,“好,好,當為青山白雪,浮一大白。”
祁元煜將手裡的對子胡亂塞到剛擠過來的齊衍手中,轉身去找酒杯。
齊衍擠過來也是想快點看到對子,沒想到祁元煜這麼貼心,想啥來啥,對子就這樣找上門來。
他飛快看完手裡的對子,原本那懶洋洋的神色也立馬變了。
他本是個極為自傲的人,披在懶散的外衣下的,是一顆孤傲而疏懶的心。
但在今天,他已一再地違背了自己的行事原則。
比如主動問詢,此刻還鮮有地向人多的地方擠。
看到這對子後,他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都源於他對這少年的激賞。
想與他結交,而不是失之交臂。
浩哥兒並不意外,他也漸漸大了,今年秋天就會下場,參加縣試和府試。
之後,他會逐漸走上他的戰場,所以,也需要志同道合的朋友同行。
隨著對子一同傳開的,是周圍越來越熱烈的喝彩聲和讚歎聲。
齊衍見浩哥兒始終面容平靜,絲毫沒有自得之色,愈加佩服。
顧不得交淺言深,目光在浩哥兒身上一打量,詢問道:“不知明德可曾參加科考?齊某打算今年秋天參加鄉試,不出意外,秋後會去京城國子監報考,不知可有幸屆時再與明德一晤?”
此時,祁元煜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伸手遞給浩哥兒一杯。
頓了頓,又將另一杯遞給齊衍,哼了一聲,頗有些不情願地小聲道:“姑且也算你一個。”
說罷,立刻又轉向浩哥兒,全然不理會齊衍一頭的黑線,道:“來來來,為我們今日相識,為明德的才華,乾一杯!”
三人舉杯飲了。
浩哥兒才回應齊衍剛剛的話,“小弟秋天除孝,剛好能趕上縣試和府試,明年四月參加院試,至於鄉試,只能再等三年了。”
見兩人面上明顯露出失望之色,不由安慰道:“不過你們若秋天上京,說不定我們會在京城相見,也不一定,屆時,你們可上京城青炎路王宅找我。”
兩人面色這才緩和下來,齊齊應下。
少年人的感情,來得快。
三個人越談越投機,竟是相見恨晚。
周圍的學子見狀,也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