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燒酒下肚,從嗓子眼辣到胃,如若是平時的熙樂早就覺得難受了,但今天她卻覺得很是暢快。 她睜開眼,眼裡還含著被辣出來的眼淚。水汪汪的,笑著說:“秦校尉,我們最近因為遇到這種事。都有點肝氣不暢,喝點酒舒肝養氣,不錯。” 然後又互相倒了一杯:“來,酒能怡情,但也能治病,專治鬱氣,如果有什麼事讓你生氣又難過了,不能釋懷了,那就一醉方休,這股氣就傷不到心神了。” 秦校尉趕緊也喝了第二杯,他又拿過來酒壺,給倆人邊倒邊說:“也就是說被什麼事刺激到了,情緒低落就得趕緊喝點酒是嗎,不然以後總是容易悲傷是吧,那確實得多喝些。” 熙樂也一杯接一杯的大口乾著,秦校尉就算自己喝這一壺都不會醉,但熙樂可是開始有些醉態了,她說話明顯已經有點舌頭髮直了。 秦校尉怕她喝太多傷身,勸道:“雖然酒可以解鬱,但這燒酒不適合你,太烈,你應該喝些米酒,果子酒。” 熙樂醉態嘻嘻的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只有燒酒才解鬱氣,才昇陽,我們現在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不開心,是肝氣鬱結,陽氣不升,只有彪悍的烈酒才有昇陽功效。糯米酒是滋陰的,是補氣血的,不對症。” 秦校尉聽了此話,看著熙樂醉態憨憨的,更加可愛,看著她有些入神,沒有說話,但熙樂以為他沒懂,就給他舉例: "比如呢,為什麼很弱的男人喜歡喝烈酒助性呢,因為陽氣不足,烈酒可以瞬間提升陽氣,床第間才能和諧。” 秦校尉對這個話題就很感興趣了,他想問,那陽氣很足的男人再喝酒助性會怎樣呢,但又一想,算了,問了也吃不到肉,反倒煎熬自己。 倆人對飲到深夜,都喝了不少,清晨兩人相擁醒來, 兩人互相看著,熙樂一覺醒來,覺得今天心情又好了起來。果然烈酒就是有效。 她笑著看著秦校尉。 秦校尉也笑著慢慢的開口對熙樂承諾道:“熙樂,這世間肯定有陰暗,但我秦石保證,我會永遠做你身邊的光,永遠照著你。” 一行人繼續趕路。路上,賈夫人請熙樂去她的車上,有話要和她商量。熙樂上了賈夫人的馬車,這馬車實在是寬敞。 因為賈夫人之前,體型龐大,馬車是特製加大的,如今賈夫人每天都在掉秤,已經慢慢開始恢復正常人的身形,現在的空間,就是再多幾個人都不會擠,完全可以打個牌九。 馬車上有個茶桌,茶桌上有封信,賈夫人給熙樂倒了杯茶。 賈夫人說道:“熙樂,和你商量件事情,還得給你添麻煩,”賈夫人如今病好了,除了身體變正常了,還有別的變化,之前是因為心碎變得無心了,萬事不在意的,整天彌勒佛似的笑眯眯的,現在有心了,說話做事也開始思量分寸了,也就不是很痛快了。 她說道:“熙樂,我寫信回家,告知家裡我病治好了,家裡人都替我高興,而且也說我是有福的,能有機緣遇到神醫。我今天收到她們回信了,我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熙樂笑著回答:"賈夫人,你哪裡的話,我們一路南行,也是摯交了,” 熙樂怕賈夫人有負擔,她的碎了的心剛補好,勞不得心,所以開玩笑的說道:“何況,一路上,你請了那麼多回客,我吃了你的嘴短,要是不回禮,怎麼像話,你就說吧。” 熙樂心想,世上有句話果然是對的,世上無十全十美的事, 心碎時,無心了雖然是病了,但整日什麼也不想,笑眯眯的,無憂無慮。也很好。 病好了有心了,就要操心,也不一直都笑眯眯的了,說起話來也不痛快了。 賈夫人說道:“是這樣的,她們看我的病被神醫治好了,給我回信,我叔叔家的一個堂妹,年歲和我差一個月,我嬸孃想領她過來,讓你給她也看看病。” 熙樂爽快答應:“賈夫人,可以啊,這有什麼給我添麻煩的,我是醫者,就是要醫病的嘛。” 賈夫人笑道:“麻煩你的是她這病,不是容易治的,她已經治了好些年了,也沒用。” 熙樂就喜歡攻克這種疑難雜症:“賈夫人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我堂妹成過婚,但婚後一直無子,就和離了。按理說她之前的夫君是有幾個侍妾的,也育有子女,她也沒必要和離。但我堂妹不知怎地,越長越男兒像,聲音粗啞,生了鬍鬚,她夫君也不肯進她房了,所以也就分了。 這次嬸嬸陪著堂妹來追我,就拜託熙樂你給好好看看了,我們約好在前面的無量城匯合。” 不久,秦校尉一行人的車隊就到了無量城,也和賈夫人的嬸嬸,堂妹會面了。 賈夫人的嬸嬸是個看著就是富貴家族的貴婦人,言談舉止親切得體中也顯露出無比的優越感。 賈夫人的堂妹,因為賈夫人早就說了她相貌的特點,所以即便眼前的女子,確實很男相,熙樂也沒有太過驚訝。 這女子確實如果著男裝,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女子,肩寬背厚,胸平,面容面板粗糙,可以清楚看到一個個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