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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殿州驚濤 104、來自夏州的十三太保

災難來臨得無聲無息,令人措手不及。 第二日,便是正月十二,離元宵節只有三日了。 一大早,蘇瀾就起身,然後出了門。現在她每天都要出去跑步,今日也不例外。因為起得早,只有金嬤嬤和小云、小花以及幾個幫廚的村婦正在忙著做早餐。 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問金嬤嬤道:“初三那天,也就是陶家父子來偷糖那天,是不是問了咱們家火鍋的事情?” 陶敏父子到蚵殼屋來偷糖的事情大家記憶猶新,金嬤嬤自然不會忘記:“記得,那天李樹和幾個公子喊,抓到了偷糖賊,大家都往外跑,他們父子卻問我那是什麼東西,我就說是火鍋;他們又問怎麼吃,我就說中間放上火炭,旁邊就把肉魚啊菜啊,放進去熬煮就行了!” 蘇瀾聽了都笑得岔了氣。金嬤嬤鄭重地道:“小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蘇瀾趕緊安慰道:“沒事,我就是問問而已!” 說著,一邊笑著一邊跑了出去。 清晨的上李厝籠罩在初春的濃霧之中,蚵殼屋在雲霧繚繞中時隱時現,青翠的樹木也濃淡如畫,遠處大海上的帆影更是時有時無,彷彿是海市蜃樓,人間仙境。而蔗糖濃烈霸道的香甜又讓仙境有了人間煙火之氣,蓬勃生氣! 蘇瀾先是圍著上李厝跑了一大圈,不著痕跡地檢視了幾個哨位。然後又到了建房工地。因為時間還早,除了她,這裡沒有一個人影,一切都那麼安寧和樂,不由感嘆歲月靜好。 蘇瀾站在新房地基旁邊的空地上,一邊面對著大海,一邊做著早操,一邊浮想聯翩。 現在自家的新屋和給罕巖思、娜木嘎夫妻準備的房子的地基都基本打好了。蘇瀾總想著,如果技術過關,她就考慮給房子加層,所以,寧可稍微慢一點,也要把房子的地基打好,所以地基挖得比較深,埋好基石砂石和了泥漿,相當於前世的混凝土。旁邊的青石板還剩了不少,看來爛了肚腸這幾天沒少幹活。就是過於平整方正,像是一個強迫症患者的傑作。 微微出汗,蘇瀾到井邊掬了一捧井水,伸出粉嫩可愛的舌頭,舔了又舔,感受著井水的那種來自大自然的最原始的純淨和甘美。 蘇瀾又掬起一捧水,輕輕地敷到臉上。那種溫涼的感覺非常舒適,也讓她頭腦瞬間放空了所有雜念,變得清醒豁朗起來。 站在井邊,看著兩口滿滿水位的水井,蘇瀾凝神細想,如果空間裡的寶物不能用,該如何將水井的水引入廚房呢? 她想,如果水井的位置和廚房的位置有個高度差,再利用虹吸的原理,就可以將井水抽到廚房。 蘇瀾蹲下身,想再勘察一下地勢。 就在她蹲下身體的一瞬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破空而來的急促而凌厲的風聲。這風聲與先前那輕微、柔和的自然之風大相徑庭,而是人為製造的風聲,是帶著金屬的冰冷寒意,帶著人的慾望,帶著人的野心,帶著人罪惡,帶著人的殺戮之氣,帶著死神的死亡之氣的風聲! 蘇瀾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是那種利劍懸頭,白練纏頸,鶴頂入口,屠刀迫身、墮入深淵的瀕死的感覺! 果然,她看到了一隻寒光閃爍的袖箭貼著她的耳朵飛過,帶走一股刺痛、溫熱和腥氣,插進面前不遠處的一棵雜樹的樹幹上,力道之大之凌厲,使它幾乎全部沒入其中,只留下一絲金屬特有的寒芒和殺氣! 蘇瀾萬分慶幸,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讓她躲過直奔心門的袖箭! 只愣怔了百分之一秒,蘇瀾立刻就著蹲下之勢,順勢倒地,翻滾著落到坡下十幾米開外的一顆樹邊。而在她剛剛蹲身的地方,立刻有飛鏢伴著呼嘯之聲和金石碰撞之聲,釘進地上的一塊青石之上,釘得石頭開花,四下飛濺。 不給蘇瀾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團黑影揚著一把黑黢黢、冷森森、冰涼涼、重如山的鐵扇,也緊跟著從坡上躍下,撲面打來!如果被擊中,勢必人的整個面部都會被打得塌陷進頭部而死! 就在這剎那間,蘇瀾不退反進,就著身後樹木的慣性和彈性,順勢起身,飛起一腳。如果放在前世的蘇廣潤身上,這兼具防禦性和進攻性的一腳,會將來人的肝臟或脾臟踢碎,然而,現在的蘇瀾,人小腿短力弱,但即便如此,這一腳正好踢到了來人的襠部!蘇瀾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某個球狀物伴著一聲刺耳、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就四分五裂了! 慘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驚動了樹上的小鳥。伴隨著鳥兒飛翔的影子,一道人影也迅猛地飛了過來。 然而,就在蘇瀾看到鳥影的時候,她覺得身後一股罡風突然爆起,捲起一股不容躲避的力量,如泰山壓頂一般猛地坍塌。然後覺得脖子一涼一緊,然後就是一陣銳痛,是那種脖子彷彿要被尖利、細碎的金屬割斷的感覺。 蘇瀾下意識地腳下使勁一點,整個人往後一衝,巨大的慣性和衝撞之力,使身後突襲的兇手猝不及防,竟然被蘇瀾衝倒在地,勁一洩,手一鬆,兩人竟然被互相裹挾著連翻了幾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