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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殿州驚濤 330、摁住了齊猛

蘇瀾雖然怒不可遏,但理智終究戰勝了衝動。想到甘甜說,這家人被下毒的時間已長達半年,毫無疑問,跟這個淑貴嬪金嬌奴脫不了干係。只是,給王妃母子下毒符合金嬌奴的人設和利益;可給王嵩下毒,就有些不同尋常,充滿詭異了。 誰是利益獲得者,誰就是兇手!據此,金嬌奴的背後,肯定還有金西曼、藤原光夫的魅影魔掌!之所以沒有直接要了王嵩的命,恐怕是因為,他們還無法斷定金嬌奴大腹便便的肚子裡是男是女! 蘇瀾冷靜下來,重新落座,安慰道:“殿下駕臨高麗,自然要為王妃做主。你有什麼冤屈,只管說。” 阿蓮哽咽道,“這個金嬌奴,膚白貌美,能歌善舞,且琴棋書畫無一不會,還慣會撒嬌賣痴。王嵩愛她愛得發狂。我也想通了,不靠夫君靠兒子,懶得理會。可是,金嬌奴竟然三番五次地對我兒子動手。就在逃亡耽羅的船上,她居然指使僕人搶奪了我們母子的衣衫,弄得我們衣不蔽體……我一再忍讓,可她還是變本加厲!因為食物匱乏,有一天,崔寧正使省下一個菜團給我兒子,居然被王嵩劈手奪走,給他的心肝寶貝淑貴嬪!因為她是孕婦,她是庶母,她身份尊貴,她位同副妃!我兒子這個嗣王子卻什麼都不是!當場把我氣得暈了過去……” 崔阿蓮熱淚盈眶,繼續道:“待我醒來,聽說崔寧正使讓使團隨醫給我把了脈,說是中了慢性毒藥。我就知道,下毒者定是金嬌奴那個毒婦!我死了,她就能取而代之;那我的兒子也就沒有了活路!我再也忍不住,跟王嵩大吵一架。他居然說,你帶著兒子回大成去吧!嗚……”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蘇瀾無語,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當日,王嵩肖想自己做他的高麗王妃,幸虧自己識破了他的險惡用心和矯詔的彌天大謊,否則崔阿蓮今日之苦就是自己的苦!雖然自己絕對不會像崔阿蓮這樣逆來順受,可畢竟煩心不是?這王嵩,明明是濫情無情絕情之輩,卻偏偏把自己裝扮成深情款款溫情脈脈的多情公子,真是無恥! 蘇瀾遞給阿蓮一方手絹,問道:“剛才在海灘,我怎麼沒看到那個金嬌奴?” “高麗王的寶貝,怎麼會和我們一起在海灘上風餐露宿?”崔阿蓮咬牙道,“她住在島上一個大戶人家的正院正堂,好好養胎,就等著生個兒子好取代我兒子,做高麗的嗣王子呢!” “我看王嵩跟一個護衛嘀咕了幾句,該不會是請金嬌奴上船來吧?” “那是自然!到哪裡都忘不掉他的寶貝!” 蘇瀾問道:“張合將軍這人怎樣?” “張將軍打仗十分勇猛。一路上幾乎都是他打先鋒。”阿蓮道,“他跟齊猛關係不睦,爭吵過幾回,後來乾脆離開漢城,把老國王圍困在柳京。” 蘇瀾拿出藤原光夫和金西曼的畫像,阿蓮驚歎道:“真像……” 話音未落,就聽得甲板上人聲鼎沸,腳步凌亂,間或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和小孩的哭鬧聲,還夾雜著大人的呵斥聲、驚呼聲,甚至還有兵器的碰撞聲。 蘇瀾和崔阿蓮都變了臉色。因為豐泰號之前沒有小孩,後來翡翠島上來了一些婦孺,可他們又都留在了石見,現在船上只有一個小孩,那就是剛剛上船的嗣王子王享。小孩的哭聲,非他莫屬。他不是跟著甘甜和金紅果在甲板上吃山楂消食丸、遛彎嗎?怎麼哭了起來?那女人的尖叫聲又是怎麼回事?豐泰號上可沒有這般囂張、放肆的女人! “是金嬌奴!”崔阿蓮起身就要往外衝。 蘇瀾十分膈應這個金嬌奴,根本不想和她照面。於是開門對守護在外面的常樂和殺四道:“你們去護著王妃!” “縣主,謝謝您!”阿蓮哽咽著,然後迅速衝了出去。 蘇瀾沉吟良久。看來,這個金嬌奴是高麗動盪的罪魁禍首之一。只要有她,高麗王室就沒有清淨之日。灌醉王嵩,將大成和高麗邊境山脈奉送給倭寇的類似事情還會重演,那麼大成的邊疆也不會有安寧之日!看來,不僅金西曼、藤原光夫及其俠道會倭寇必須死,就連金嬌奴也不能放過!同樣,王翰、王穡兩父子“連襟”身邊的姐妹花也不能放過!只是,金嬌奴身懷六甲,處死她,有些傷陰鷙。 正在胡思亂想,甘甜氣呼呼地進來道:“那個金嬌奴好霸道!帶著一幫人前呼後擁地上了船,先是一派雍容大度、賢良淑德的做派,可一看到嗣王子身上的白狐狸毛的披風,就眼冒慾火,上手就搶!還嘰哩哇啦不知道說些什麼!還是我們大成的通譯跑來說,淑貴嬪汙衊嗣王子是小偷,偷了她的披風!什麼高麗尊貴的淑貴嬪,眼皮子淺得好像臭水溝!真不要臉!” 蘇瀾冷笑道:“我竟不知,小源的披風是她的!” “是啊!紅果當時就說,嗣王子的披風,是侯府少爺的,是縣主送的!再說,你搶去了也穿不了!”甘甜道,“通譯翻譯後,金嬌奴不敢針對紅果,卻趁人不備,揮手抽了嗣王子一巴掌。嗣王子大哭,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