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是一場重新分配利益的過程。 既得利益者不會心甘情願放棄手中的利益。 和平演變是美好的期望,兵刃相向,流血犧牲才是常態。 沒有人比鐵錘更清楚,朝堂上這份微妙的平衡是多麼岌岌可危。 享受了這麼多年身為男人的好處,他們怎麼能夠忍得了女人和他們平起平坐。 於是,一眾沙金舊臣費心籌謀了數年,於元新十五年,發動了政變。 他們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欲扶持先釗烈可汗之子元頌繼位。 他們趁著皇帝去草原圍獵,珠毓留守宮中監國的大好機會,兵分兩路,同時動手。 月黑風高,他們順利殺進主帳。 卻發現本該傷重昏迷的皇上正悠閒吃著烤全羊。 “你們的政變好像失敗了呢?”鐵錘笑眯眯看向他們。 畢竟是政變,他們倒也不是沒想過失敗。 可當他們看見元頌帶領著禁軍進來,恭恭敬敬跪下向皇上覆命時,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是裂了。 “為什麼?”他們崩潰不解,激動得破了音。 鐵錘身邊,手持彎刀切著烤羊的盛裝婦人嗤笑一聲放下刀,轉過臉來看向他們。 “頌兒,既然他們誠心誠意的問了,你便大發慈悲地回答他們吧。” 在場的都是沙金老臣,他們盯著婦人看了許久,終究是認出她來。 “你是……珠嘉太后!” 外人只知道她是釗烈可汗寵愛的美人,靠著肚子爭氣當上了太后。 無人記得,她也曾是部落裡走馬放鷹,自由肆意的小公主。 她的夢想從來不是嫁給一個能當她爹的男人,曲意逢迎著為他生兒育女。 她有才能,有智慧,也有魄力。 部族覆滅後,在釗烈可汗手中活下來,得到寵幸的是她。 最早和鐵錘結成同盟的也是她。 選擇和福金公主結盟,不僅是為了報仇,也不僅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登上帝位。 這些,她熬一熬,應該也能做到。 和鐵錘結盟,是為了她自己不再因為嬪妃的身份囿於宮牆。 是為了自由,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能夠得到施展。 所以必須是李福金,只能是李福金。 只有女人當皇帝,才能給她想要的東西。 立女兒珠毓為儲君這件事,是她與鐵錘合作的前提。 而元頌從記事起就從母親口中得知——如果不是因為有姐姐,他這條命根本不會留下來。 因為皇上會讓他夭折,然後從宗室裡過繼一個女孩來當儲君。 除此之外,這些年,他也一直處於皇姐珠毓的血脈壓制之下。 深刻的知道自己和皇姐的差距——皇姐八百個心眼,而他就一個,還是空心的。 在皇姐面前,他就是個透明的廢物。 此時此刻面對這些想扶他上位的大臣們渴求的目光,他後怕地長嘆一聲。 “造聖上和我皇姐的反,你們怎麼敢的啊?活著不好嗎?” 當皇帝聽著是不錯,但他更想活著。 所以,當這些人找上他,說要扶持他時,他嚇得天靈蓋發麻。 送走對方後,越想越怕,當晚連滾帶爬跑去求母親救他了。 珠嘉雖然選了女兒繼承王位,但兩個孩子都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不是那等重女輕男的母親,怎麼會忍心見兒子這麼惶恐而不救呢? 所以,在她和鐵錘一番商議後,元頌便奉旨“謀反”了。 這群沙金舊臣想要謀反,將鐵錘從龍椅上拉下來。 鐵錘也早看他們礙眼,想要將他們的腦袋從脖子上拉下來了。。 只是她如今的人設是個明君,而非暴君,實在不好無緣無故砍人腦袋。 沒想到他們如此為君分憂,主動把腦袋上送來,鐵錘真是太感動了。 於是,她讓元頌配合著他們演戲,甚至還暗中助力他們了他們的謀反大業。 主要是鐵錘怕麻煩,希望他們能多湊點人,讓她一次性將有異心的家壞一網打盡。 一群亂臣賊子聽完元頌敘述,心態徹底崩塌了,甚至有幾個精神都不正常了。 他們被關進鐵錘早就準備好的囚車,一路浩浩蕩蕩帶回京城處置。 宮中,珠毓也順利甕中捉鱉,完美透過了這次考驗。 鐵錘對珠毓的表現很滿意,放心地開始逐步讓權。 兩年後,元新十七年,鐵錘以年歲大了,力不從心為由宣佈退位,傳位於珠毓。 新帝為體現自己的孝心,大張旗鼓的護送太上皇至北方行宮,頤養天年。 此舉讓那些心懷鬼胎,但被鐵錘行事作風震懾住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京城之中,一股藏於黑暗之中的暗流湧動起來。 新帝登基大典當日,京中有人自稱“前淞太子”,打著“反姜復淞”的口號率眾舉事。喜歡快穿: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快穿: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