鸝娘蓋著紅蓋頭,被丫鬟們攙扶著送進花轎。 一進花轎她便摘了蓋頭,將轎簾掀開一點看出去,只見前來接親的方建章笑得一臉燦爛。 於是鸝娘也笑了,挺好的,趁著還能笑得出來。想笑就多笑笑吧。 在一個人最開心的時候送他下地獄……難道不爽嗎? 在禮官“吉時已到”的吆喝聲中,鸝娘和方建章一起走進宴客廳。 鸝娘雖然蓋著蓋頭看不清,但也感覺得到賓客們很熱情。 而隨著流程進入到“夫妻對拜”環節,熱情達到了頂峰。 方建章喜滋滋地對著鸝娘彎下腰,殊不知他這一行為宛若羊入虎口。 真正做到了洗乾淨脖子送到別人刀口下。 鸝娘自然也毫不客氣地對準他的大動脈狠狠來了一下。 吸取了上一次扎得不夠深不夠準的教訓。 她這些天對著春茗買回來的豬肉練習了很多次,確保能夠收放自如。 出手如電得狠狠扎進去後又立刻將簪子拔了出來,以免阻礙血液噴出,延緩方建章的死亡速度。 血如堵不住的泉眼一樣噴湧而出,在方建章詫異痛苦的目光中,鸝娘掀開蓋頭,任由那溫熱的血飛濺到她臉上。 方小侯爺娶親當日,新娘暴起殺人,形若女鬼。 前來的賓客被這突然的鉅變嚇得先是大腦一片空白,隨後便尖叫慘叫著亂成一團,作鳥獸散,倉皇逃命。 有那被撞翻在地的來不及逃跑的和一襲嫁衣、素臉染血鸝娘對視一眼便嚇得抖若篩糠。 更有見鸝娘朝他看去便被直接嚇得眼皮一翻,不知是真暈死過去,還是裝死的。 而隨著方建章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栽倒在地,鸝娘再次聽見了異響。 嗞、嗞嗞、嗞嗞嗞—— 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周圍的畫面開始頻繁閃動,宛若大型鬧鬼現場。 熟悉的頭疼也隨之到來,鸝娘咬緊牙關,準備硬撐過去。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一次的疼痛變弱了許多。 不,好像不是她的錯覺,疼痛感真的變輕了,而且似乎越來越弱。 緊接著,她聽到自己腦中響起了一道小姑娘的童聲:【錘錘姐……再堅持一會!】 “誰?”雖然震驚,但這個聲音卻並未令她驚恐,反而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錘錘姐您忍一忍,我把記憶傳給你。】腦中那個女童的聲音接著道。 腦中的疼痛感消失了,但大量記憶的湧入還是衝擊的她一陣頭暈目眩。 在天旋地轉到一頭栽倒在地前,她連忙蹲下身子穩住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打亂重組的環境重新穩定。 鸝娘,哦不,鐵錘也重新睜開眼! 這一次睜開眼,她的眼中再無一絲疑惑,無比清明。 她以為上個世界讓她變成個只會按指令行事的仿身人已經夠不要臉的了。 沒想到,還是炮灰更瞭解她背後的這個系統。 當真是沒有最噁心,只有更噁心,未達目的,行事毫無下限。 居然還能一次次倒帶來阻止她,真是玩不起。 當然,內心吐槽歸吐槽,絲毫沒有耽誤鐵錘迅速打量四周,摸清楚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但這一打量下來,她卻懵了,這環境看著完全是陌生的,站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也全然面生。 “去把鏡子拿給我。”雖然局面看起來很陌生,但鐵錘半點不虛,擱下手中的茶盞淡淡吩咐正給她打扇的丫鬟。 丫鬟雖不知她為何突然要銅鏡,但還是立刻去取來,恭敬遞給鐵錘。 銅鏡中映出的自己盤著婦人髻,從頭上的頭面到身上穿得衣服俱是雍容大氣的風格。 看著和鸝娘之前的清新素雅的穿著打扮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裡,鐵錘眼皮突然一跳。 既然她對周遭一切都感覺陌生,那時間必然是往前推進了。 而以那個萬惡系統的尿性,修正世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促使她和方建章在一起。 這身打扮在鐵錘看來也太符合當家主母的氣質了。 所以,現在的時間點該不會是那場婚禮順利進行,她已經嫁入方家了吧。 這想法已經讓鐵錘夠反感了,但很快她便發現,她猜得還是太保守了,還是太低估了那系統的噁心。 一名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對鐵錘福了福身問道:“夫人,小少爺和小小姐午睡醒了。” 隨著她的話,身後走進來兩個嬤嬤模樣的婦人,一人手中抱著一個看起來就沉甸甸的襁褓。 鐵錘:……他大爺的! 真不愧是垃圾系統,做出的事情每一件都帶著垃圾桶的惡臭。 說話的丫鬟不知道為何夫人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讓她那句:“您要不要抱一抱一下”卡在喉嚨裡。 “我累了,要休息,你們全都出去!”對當前劇情一無所知的鐵錘,現在只想和炮灰好好交流一下。 黑著臉趕走所有人,她躺到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和炮灰交流。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