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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在去大龍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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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不測風雲,誰曾想到,轉天不但雨未停,霖霖地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還颳起呼嘯的狂風,打著旋兒把茅舍的屋頂吹了個七零八落,只剩下一間可以住人。

這下可怎麼好?即使徐氏兄弟帶著僕人要離開,冒雨去遊覽淨名寺,其餘人等還是住不下了。圓通和尚想出辦法,讓僧侶們暫時搬到山洞裡安身,送劉慶東到響嶺頭客棧入住。離開寺院時,和尚送給劉慶東一頂斗笠,讓他用來遮風避雨。

“哦錯,哥老子,人都到哪裡去了?”是剛才吃九江茶餅的那位,他從前院轉到後院來了,見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便向車輪邊的劉慶東發問道。

劉慶東告訴他,有的去大龍湫打水,有的去小龍湫採箬葉,里長帶著大兒子遛鳥去了,孩子們跟著圓通和尚去能仁寺啦。

聽說大小龍湫的名字,魁梧的漢子也蠢蠢欲動起來,說是要去遊覽雁蕩三絕,先到大龍湫看看,可又不認識路。

劉慶東正閒來無事,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便自告奮勇要當嚮導引路。對方欣然接受了,風一樣回房間拿上褡褳,急不可耐地嚷著立刻出發。

待他倆走出後院,就見住在前院的侯捕快鬼鬼祟祟地溜出大門,似黑夜裡的黃皮子呲溜一下沒了影子。“這傢伙有功夫!伸手了得呀。”劉慶東是這麼想的。

走出院子來到大道上,他這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捕快不走常人之路,悄悄地在碧玉溪的堤岸下走著呢。

沿著溪流往北去,走到兩溪的交匯處,再涉水轉向西北。雨後的山嶺翠綠空靈,徐徐的山風格外的清新,坡上長滿了茂密的植被,喜樹、楊梅、楓樹、黑松,榛莽叢生湮沒道路。雨是半夜停的,乾涸的土地早就如飢似渴地照單全收了,腳下的泥土是乾爽的,沒有預估的泥濘,只是略微揮發著淡淡的潮氣。

前行三里,路兩邊皆是崇巖連幛,突現出一處山口,劉慶東知道這是通往淨名寺的,他乘景區交通車時看到過指示牌。

再走二里至響巖,他聽車上的導遊說過,那大塊岩石的右邊有二個山洞,飛瀑流泉掩罩其外,可從棘莽中履險攀登。其洞一名龍王,一名三臺。二洞的前面有突出的露臺,架了棧道可以通行。眺望響巖之上,一石似側耳附峰頭,稱作“聽詩叟”。

“和尚伯伯!等等我。”

從巖上下來幾個人,一個大人帶著三個孩子。劉慶東認出是圓通師父,他揹著褡褳走在前面,後面高聲喊叫的是小女孩大美,她去摘野花落在後面。

熟人見面,自然要打個招呼,而且出家人有恩在先,受益人更加表現出熱絡親近啦。

原來他們是要去能仁寺採方竹的,走到這裡小剛提出去響巖上看看,因此耽誤了時間。兩夥人既然遇上,正好結伴而行。

再往前走就是去靈巖寺的山口了,看日升三竿,時間估摸在十點鐘左右。此時豔陽高照,凌駕於峰巒之上,萬丈光芒驅盡林間的寒氣,毫不吝惜地沐浴著每一位行人,使其頓感身上暖洋洋的舒坦。

忽然,從遠處傳來優美的歌聲,“吤呣飛過青又青哎?吤呣飛過打銅鈴哦?吤呣飛過紅夾綠?吤砪飛過抹把胭脂哎搽嘴唇哦?”

女聲剛落,旋即有男生對唱,“青翠飛過青又青哎,白鴿飛過打銅鈴哦,雉雞飛過紅夾綠,長尾巴汀飛過抹把胭脂哎搽嘴唇哦。”

劉慶東聽出個大概的意思,是什麼飛過去怎麼樣,這旋律優美、節奏明快的曲調,倒是有些像電影《劉三姐》裡唱的山歌。

不懂就問是他的性格,於是向圓通和尚請教道:“師父,這吤呣是哈蟆嗎?你們這兒的哈蟆咋能飛呀?一會兒飛過這兒,一會兒飛過那兒的。”

和尚聽罷笑了,掏出酒葫蘆抿了一口,“施主,你誤會啦。我們這裡的哈蟆也沒有長翅膀,只會蹦,不會飛。吤呣不是哈蟆,是什麼的意思,這山歌一問一答,先問什麼飛過青又青?什麼飛過打銅鈴?什麼飛過紅夾綠?什麼飛過抹把胭脂搽嘴唇?接著回答說是四種鳥,翠鳥、鴿子、山雞、紅嘴藍鵲。芙蓉山有紅嘴藍鵲,此鳥喜歡在水邊看自己的倒影,不注意躲藏,很容易被張網捕捉。”

哦,原來如此呀,劉慶東恍然大悟,吤呣是指什麼呀,又是方言啊。這個發音跟千里之外遼寧鳳城的叫法相似,記得上學時同寢室的老八劉向軍就這麼說,哈蟆,哈蟆的,不知道的聽起來,好像滿地都是蹦來蹦去麻人的哈蟆呢。

歌聲越來越清晰,從通往靈巖寺的小道上迎面走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