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髒。]
[果然腦子還是不清明。]
[唉,這可怎麼辦……]
聽完心聲後,原本準備去洗手的安子墨竟當著安想的面,面無表情把髒兮兮的小手在她乾淨的牛仔褲上蹭了蹭,最後腦袋一甩,短腿一邁,揚長而去。
安想:“……”瞳孔地震!!
見他馬上要離開,安想也顧不得褲子上的汙漬,一心一意想抓兒子去洗手。
細菌那麼多,她可不想讓兒子生病。
仗著大人的身高優勢,安想不費吹灰之力地扯住安子墨後領,成功阻止他繼續前行。
“兒子,你要……”
話還沒說話,就見安子墨抬起胳膊緊緊護住腦袋,這是完全出於自我本能的保護措施。
他眼睛緊閉,肩膀微微瑟縮,兩條小小的手臂嚴實遮擋在臉前,行為中充滿畏懼。
安想愣住,喉嚨裡的水分瞬間抽乾,嗓子乾澀再也發不出聲音。
她緩緩鬆開手,眼睜睜注視著那道小身子跑遠而沒有任何動作。
安想知道安子墨剛才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人在經歷傷害時會不自覺做出保護反應,當傷害次數多了,這種保護反應便成為一種條件反射。哪怕是一個抬手,一個眼神,都會引起身體的劇烈抗拒。
以前,安想每天都要經歷這些。
兒子被欺負過……
兒子可能每天都在被欺負……
這個念頭滋生出來時,無法控制心痛,悲傷自責的情緒迅速蔓延。鼻腔一酸,眼淚跟著滑落。
安想胡亂抹去眼淚,抽抽鼻子走進屋子。
客廳堆滿人,原本正喝酒吃肉,談笑風生的親戚們見安想進來時瞬間噤聲,十幾隻眼睛齊刷刷聚集在她身上。
“你……是想想?”其中一箇中年男子不確定地叫出安想名字,緊接著上下打量起她。
安想天生一張小臉,五官出落得精緻細膩,未沾粉黛,眉眼青澀又稚嫩。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媽媽,更像是未經社會,單純的高中生。
她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