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琇啊。”她的手指好小又細,相較之下他的手掌就粗得可怕。等她一放手,他立刻縮回來,臉也紅了起來。
“是啊,二哥,我若真人如其名,可就是像石頭了啦。”
“石頭?”
羅靈琇見他傻楞楞的,料想他的書讀得有限,也沒有刻意展現自己的聰明,只笑道:“二哥,你叫邵蘭草,想是你爹孃很喜歡蘭花吧?”
“嗯,我爹隱居,喜歡養著蘭花。我出生時,正好報歲蘭大開,便取名蘭草。”
“那你也算是一株蘭花了嘛。”她玩笑道。
他搖搖頭,道:“蘭花是開春,他才是那個能發出王者之香的人。”見她沒有追問,他也不再多提邵開春,只突然想到一件事,一時好奇脫口問道:“你不是睡了十多年,剛醒過來嗎?怎麼懂得這麼多,連字也識得?”比他這個清醒十七年的人還要厲害,真是慚愧。
她又笑了笑,小聲說道:
“這可說來話長了。二哥,你要聽,我也告訴你。”
“你去哪兒?”
糟,被發現了。邵蘭草及時煞住腳步,等著邵開春快步走來。
“這幾天,你都去哪兒?怎麼都找不著人?”
“我……我……”
“結結巴巴的,想對我說謊?”邵開春不痛快地說道,瞪著他那張老實過頭的大頭臉。“去見你喜歡的姑娘了?瞞著我做什麼?以為我要搶人?”
邵蘭草聞言,連忙澄清道:
“不不不,靈琇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姑娘……”
“靈秀?果然真有這個人!”邵開春心裡微惱,揪起他的衣襟,大聲說道:
“你這臭小子,有喜歡的姑娘就喜歡吧,連家裡的人也不知會一聲,幹嘛?偷情嗎?幾歲的人也敢學偷情?”
“開春,我說了不是……”
“不是?她不是你喜歡的姑娘?那你認識的姑娘還真不少呢。”他譏道,也知道這小子不騙人,邵開春勉強接受這一次的解釋,說道:“我看你那顆小石頭丟了,病了好幾天,我連城裡也不去了,就留下來陪你,我這哥哥好到在世間不好找吧?偏你不領情,莫名其妙地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病都還沒有養好,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若不是見蘭草病剛好一點,他真想一腳踹在他的大頭上以洩恨。
“既然不是你意中人,幹嘛三天兩頭跑去見她?小心讓人家誤會。”邵開春料想他認識的姑娘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雙腳不方便,我去看著她,免得她練習走路時,不小心跌倒,若是傷到臉,那對姑娘家總是不好嘛。”
“是個瘸子?我就知道你也只能認識這種人!”在他說出那女人雙腳不便時,邵開春就已經在盤算如何打發她的主意了。他雖覺得蘭草條件極差,可也不能夠讓其他亂七八糟的女人騙了蘭草,丟臉啊。
“她不是瘸子!”邵蘭草遲疑了下,將他翻牆找石頭的情況告訴邵開春,卻沒有提及他發現她在羅家不受兄長疼愛的事實。
這十幾天,他一直陪著她練走路。每次都很委婉地問她,她的兄長來瞧她了沒?她卻一臉害羞地笑說她兄長忙,沒時間回來瞧她。
她還小,天真到自然不懂這些事,但他經歷過的,瞭解這代表什麼意思。他曾偷偷問梅兒羅家是做什麼的,才知她的爹孃在她睡覺時已經去世;如今羅家當家的是她的兄長,她兄長是當官的,是什麼官位他也記不清楚,只知道他在靈琇昏迷時,家中已納妻妾數人,孩子也有了,自然無暇顧及靈琇……當然,女子的身分讓靈琇在羅家的地位稍稍矮了一截,難怪那天他揹她回房去時,沿路沒有看見任何人接近。
她……受到冷落,他心裡有點不高興,若是在邵家、若是身為他的小妹,他才不管女子的地位、還是她睡了幾年,他一定把這個妹妹當寶!就算是大頭妹子,他的疼愛也不會稍減。
“啐,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在亂想什麼啊?”邵開春惱道。
邵蘭草回過神,連忙搖頭。
“她像妹妹,不是我心中喜歡的人。”
“妹妹?你的人緣何時變得這麼好了?好了,既然你要去見她,那我也一塊去好了。”他不去解決那個女人,他怕蘭草遲早會被騙,說到底他還是好哥哥。
“你也要去?”
“怎麼?不行嗎?一臉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會吃掉她。”
“不,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她太天真,我怕她會受到驚嚇……”
“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