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在西卡家吃的,鄭媽媽親自下廚,小水晶和西卡幫倒忙,然後就是洛雲和鄭爸爸從天上扯到地下,從奧巴馬是否能連任美國總統到最新上映的《記錄伍迪-艾倫》,總而言之,一切都朝著好的方面進行。
小水晶在家裡並沒有如先前那般鬧脾氣,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她就這麼安靜的坐在一旁,似乎對周圍的事兒都漠不關心,連洛雲和潔西卡之間的小動作都是視而不見。
其實潔西卡一直在留意妹妹的舉動,原以為小丫頭會大鬧一番的她根本沒有想到妹妹會如此的安分守己,彷彿真跟一個小姨子似的,可小水晶越是這樣卻越讓潔西卡擔心,畢竟按照常理來推斷小丫頭本不該是如此反應,然而事實所表現出來的恰恰與猜測相反。
吃過午飯後洛雲便向鄭家父母道別,然後由潔西卡送他,小水晶站在家門口目送著兩人離去,心裡不由得抽了一下。
午後陽光下拉長的兩道身影是那麼的相得益彰,藉著路邊的樹葉來回的擺動著,就如翻開一本言情小說的扉頁,唯美的讓人只能想象。
待到洛雲和潔西卡駕車離去,小水晶也緩緩的從棕色的木門上滑落,一雙手臂抱著膝蓋,也不去理會臺階上的細小泥土就這麼就著裙子坐了下來。
有的時候女孩兒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平日裡見不到的男人,雖然他的樣子總在自己入睡的時候出現。但畢竟只是夢境裡的邂逅,遠沒有他穿著襯衣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來得真實。
小水晶撐著小腦袋看著腳邊的螞蟻爬來爬去。顯然,它們也吃飽了,想要和自己一樣出來曬曬太陽。
其實她真的很想學著電視劇裡面的情節,在喜愛的姐夫上門時大吵大鬧,然後慫恿自己的父母硬生生的將他和姐姐拆散,不過小水晶知道自己並沒有那樣的勇氣,因為她的本質和電視劇裡那些蛇蠍心腸的壞女人不同,她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女生罷了。在喧譁浮躁的社會中依然保留著一份純真,雖然那份感情正在以流光的速度消逝,但至少還有一點。
小水晶記得在今天晨跑時小表姐給自己講的話,人在對待感情上總是那麼的強勢和貪婪,很多人在情竇初開時都特別的傻,因為他們總是以一種“我喜歡你就應該喜歡的我”的態度去追求一個人,可事實上卻殘酷得讓人心碎。因為很多時候這種早就預料到的結局總是被人選擇性的忽略,人們總是天真的以為付出和回報是成正比的,即使在其他地方這種說法可以得到論證,但在感情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上卻是打了不等號。
所以人們往往都要經過一番殘酷而欺人的論證後才知曉這個道理,執著的人會反覆的驗證,反覆的受傷。直到而立之年直到兩鬢斑白才坎坎明白過來,一次就看透的人就會認為感情是種虛無渺茫的東西,因為你即使找到了門,但你不一定有開啟它的鑰匙。
這兩種選擇方式都沒有對錯,錯的都是你太過認真。
小水晶覺得以前自己的一切幻想都如同夢境一般。她總是生活在自己的美夢裡面,然後反覆的打滾。翻來覆去的去營造一些自己看來很滿足的場景,可是今天的一切卻狠狠地將其戳破,用一種無聲的方式一邊安撫著一邊將她帶了出來,然後在她還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告訴她,夢醒了。
女孩兒不恨洛雲,也不恨姐姐,因為從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味的在跟自己較勁,其實她從一開始就輸了,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宣佈了結局,姐姐和oppa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磨難,雖然感情的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但天底下哪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兒,每個人都是在不斷地跌倒中成長,在成長中跌倒,週而復始。
或許當我們很多年後回過頭去看一看,都會發現自己當初很傻,傻到讓自己不願意去想,於是我們總會在心裡說,以後一定不能那樣了。
屋外依然是那恆久不變的香樟樹,樹上是密佈的陽光,樹下是陰冷的泥土,那裡有小水晶兒時的記憶,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經常陪著姐姐坐在這個臺階上等著郵遞員路過,那時她總是很天真的問姐姐在等什麼,姐姐說我在等一個人的來信,那時候小水晶總是不住的嘀咕道為什麼每次郵遞員來這裡都將兩人當成了空氣,即使自己用非常可愛的聲音叫他大叔,拿最好的糖果的給他,可到了最後對方只是微笑著摸摸自己的小腦袋,然後推著那輛斑駁的腳踏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兒這時姐姐就會招呼自己回到屋子裡。
小水晶問姐姐為什麼郵遞員不把信給我們,姐姐就說那些信應該是寄錯了地址,於是她就會看到姐姐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窗臺前,看著天邊的流雲逐漸消散,下起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