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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他站在復古的大床前,彎著腰像是在翻尋些什麼,蘇曉沐有些好奇:“你找什麼呢?要不要我幫忙?”

“這邊很多塵,你別過來,等我一下就好。”景衍搖了搖頭,終於從床頭櫃裡找到了一把小鑰匙,然後開啟一個略有些年代的妝匣,在層層疊疊的盒子裡取出一隻木盒子,他忍不住地笑了笑:“原來真的是在這裡。”

他背對著蘇曉沐,所以她並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麼,正要探頭看一下,他已經轉過身來,很直接地說:“來,快把你的手伸出來。”

蘇曉沐只是愣了幾秒鐘,一隻腕錶已經套在了她手上,錶盤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顫了一下,也讓她回過神來。

聽見景衍淡淡的說著表的來歷:“雖然這表的款式舊了一些,不過跟我戴的是一對的,是我母親的心頭好,她那會兒說這表要留給兒媳的,我想既然有現成的就不用你費心思再買了,你覺得呢?”

婆婆留給兒媳的手錶,自然非一般地可比擬,這也是以另一種方式表達對蘇曉沐的肯定。

蘇曉沐不禁一怔,低著頭不讓他看到自己此時的表情,帶著點鼻音問:“你……看到我寫的東西了?”

“嗯。”景衍認真地幫她把表戴好,以退為進地說,“這次是我不對,讓你難過了。”他無意中在客廳的垃圾簍裡發現那張寫滿計劃的信箋,被揉成一團,彷彿能看到她被擰緊的心,他這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又傷了她,可依她的性格即使覺得委屈也只會強忍著,讓人心疼,也讓人無奈。

“我也有不對。”蘇曉沐只是搖了搖頭。

怪不得他會放下工作,會說那些話,會帶自己來這裡把他母親的珍藏送給她,其實他是想俺她的心吧?可他們之間有矛盾,責任不止在他身上,她也有,她對他的感情不夠信任,對自己也沒有足夠的信心,若不然,怎麼只是一個連前任女朋友都算不上的秦臻就讓她方寸大亂?

至於送表,是她小計劃的一部分。

無論男女,只要是真心喜歡對方,都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種獨佔的慾望,尤其是女人,送東西讓男人貼身帶著,會有種向別的女人宣示所有權的感覺。

而蘇曉沐尤其愛表,她覺得戴錶的男人很有魅力,觀念代入的覺得這種男人認真守時,為人嚴謹,特別是低頭抬腕看時間的那一霎那著實令人賞心悅目,景衍恰恰就是這一類人。不過她也知道不自量力,他常戴的那款表,即使花光她這些年的積蓄也未必買得起。

而自己手上的,正好跟他的配成一對。

牧師的十字架騎士的劍,是勇敢與莊嚴的象徵。

亦是他母親的心愛之物,她忍不住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那隻原該戴在他父親手上的男款怎麼會在他手裡,而自己手裡的這隻女款,雖然是老款,表身卻是嶄新的,想來也沒戴過幾天,估計因為某些原因兩隻表的原主人錯過了彼此。

他父母的事情,她雖然不知道全部,不過也能大概猜全了。

微微抬眸,見他目光落在精緻的錶盤上,抿唇沉默著,臉也繃得緊緊的,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過去,她也跟著不好受,忽然想起這個牌子的廣告語——沒人能擁有百達翡麗,只不過為下一代保管而已。

她便風馬牛不相及地說:“唔,這對錶我們以後可以傳給小堯和他媳婦兒。”

景衍本來僵著的臉被她逗笑了,知道她想轉開沉悶的話題,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畫家的想象力果然豐富,等他結婚都多少年後的事了?而且這種半個世紀的老古董,只怕他不會喜歡。”

蘇曉沐撇撇嘴說:“這手錶就跟酒一樣,年份越久越有味道,怎麼會不喜歡?”

“再說吧。”他捏捏她的手心,凝睇著她問,“要不要……去我住的房間看看?”

“可以嗎?”蘇曉沐脫口而出,雙眸瞬間亮了,連帶的心情也跟著躍動起來,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都想了解。

景衍旋即說:“怎麼不可以?來,就在對面。”

相較於他母親房間溫婉的風格,他的房間比較男性化,不過牆上掛了很多照片,大多是他和母親的合照,或者讀書時代的同學照片,竟沒有一張是他父親的。

也許是注意到蘇曉沐的目光,景衍自己也看著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然後慢慢解釋說:“我和父親並不親近,他經常不在家,一直是我母親陪著我,小時候不懂,大一點才知道,他的心在別的地方。”

“如果你覺得難受,就別說了吧?”痛苦的回憶如同刮心,她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