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奮一點便是了。
睏意漸漸襲來,莫思歸覺得壓在心頭的大山略輕了一些,拈著那張紙湊近火盆,眯眼看它被燒作一團灰燼,起身晃晃悠悠的睡覺去了。
汴京深雪掩埋的宅院裡。
一襲青衣坐在火盆旁邊入神的看著一封信,彷彿要將那薄薄的紙看穿。
溫雅的面容上顯出病態的白。
屋外的守衛幾次看屋內的亮光,終於忍不住敲門,“先生,已經過子時了,早些歇息吧。”
魏予之抬頭,輕咳了幾聲,並未答話。
那護衛知道自己無法左右他的意思,只好閉嘴,隔一段時間便提醒一下他。
梅十四。
魏予之嘴唇微動,沒有說出聲。
他心中有丘壑,縱喜歡一個女子,也僅僅是人生中微小的一部分,謀略之外的調劑品罷了,他為了與她有一絲瓜葛,也為了滿足一己私慾,甚至可以縱容自己為難、傷害她,如今這個狀況,是在他預料之外,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面臨救不救她的問題。
那個姑娘要死了,需要他的心頭血來救命。
“我尚且恨自己的壽命太短。”魏予之喃喃道。若因此須得再縮短僅剩的光陰,由不得他不慎重。
想到這裡,魏予之不由得一怔,自己潛意識裡竟然考慮過救她?
他抬手隔著厚厚的衣物觸控胸口的傷痕,這是安久當初留下的,儘管是他先捉了她,但這一劍確實令他病情惡化了,計較起來,他們之間算是仇敵。
魏予之自嘲一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想救她。
“先生。”外面的人又敲了敲門,提醒道,“時間不早了。”
“知道了。”魏予之無奈的答了一聲,熄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