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隋雲珠之外,所有人都在屋外等候。
安久和朱翩躚蹲在灶膛前燒熱水。
她身上的銀針早就被取出,此刻的精神力更勝從前,甚至連屋外草叢裡蟲子爬動都能捕捉到,只是消耗的速度比從前快了幾倍。
“你不回京?”安久問她。
朱翩躚道,“京裡有掌櫃辦事,平時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忙的,又沒有新貨。”
梅花裡與汴京距離不遠,不需要製作新貨的時候,他們可以用飛鴿通訊。
安久不由嘆,“難得你能捨下錢財!”
“我向來視錢財如糞土!”朱翩躚拍拍手上的灰塵,睨著她道,“你這就不瞭解我了,像我這種賺錢如流水的人,本就不稀罕那些。”
所以朱翩躚一向只會賺錢,並不是很精通打理資產。她賺十兩就會把十兩全部拿去做本,折騰別的生意,而不會像尋常人那樣還留個幾兩家底。
安久看著她圓潤的臉,突然想到玉翩飛,“你弟弟沒來找你?”
“他?”朱翩躚難得深沉了一下,旋即又擺擺手,“他有什麼好說的,汴京最近好多趣事呢!最有趣的一樁,就是華氏二公子要娶妻了。”
“華氏二公子?華容簡?”安久有些驚訝,前些日子他們還在一塊喝酒,沒有聽說他要結婚啊!
“嗯。”朱翩躚熊熊的八卦之火已經燃起,大浪滔天也撲不滅,“聽說是華宰輔請求聖上賜婚,聖上挑了一個家世普通的女子指了婚,那女子名叫安順。”
朱翩躚用胳膊肘戳了戳她,“這名字真是好寓意吧。”
“安順……”安久喃喃道,“是她嗎?”
“誰?”朱翩躚大感興趣,“你認識安順?”
“不,不認識。”安久揮去雜亂的念頭,心想。自己和華容簡應該算是朋友吧,朋友結婚,得恭賀一下才行。
可是念頭一轉,又不自覺的想到安順這個名字,一個火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是梅如焰?
不會這麼巧吧,況且,梅如焰傾心於陌先生,看那樣子是要當未亡人守一輩子,當不會嫁予別人。
……
屋內,莫思歸取蠱進展還算順利。只是他用真氣把脈的方式尋找蠱蟲已經耗費了全部精力。只好用金針把蠱蟲先定住。
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個時辰。繼續取蠱。
上一次莫思歸用真氣驚動了蠱蟲,雖然這次用藥將它逼往表皮,但是這蠱蟲實在精的很,選擇了頸部停留。
頸部有許多要脈。一個不慎就會導致梅嫣然失血而亡。
莫思歸揣測,這蠱蟲是想進入腦中,只是不敵藥力,在頸處就暈死過去。
“跟老子玩!”莫思歸把刀放在火上燒了須臾,恨恨道,“看老子不把你千刀萬剮!”
外面,已是深夜。
朱翩躚收到飛鴿傳書,坐在石階上翹著腿哼著小曲開啟來看。
恰巧盛長纓提水路過,朱翩躚連忙躥起來。嚇得手中剛剛展開的信不慎脫手,隨風吹到安久腳邊。
朱翩躚也不過來撿,只娉娉嫋嫋的立著,含羞看著盛長纓喚道,“盛郎。”
盛長纓的臉唰的紅到耳朵根。“朱娘子。”
安久嘖嘖兩聲,這倆人都發展到睡覺的地步了,這麼害羞是為那般?
安久彎腰撿起信件,突然想到“睡覺”的問題,於是開始細心的觀察兩人的表現,以便下回見著楚定江的時候使用。
那邊,朱翩躚已經輕輕提著裙襬上了階梯。
她的動作恰到好處,提起幅度不多不少,恰恰能隱約見到蓮足,但又一點不顯得輕浮,那種不經意間的若隱若現,實在很勾人。
安久一低頭,看見自己勁裝之下兩隻還算小巧的腳一覽無遺。
“累了吧?都流汗了。”朱翩躚掏出香帕,動作輕柔的幫他擦拭,從額頭到頸部,看似很認真,卻又感覺有點挑逗。
安久無語,這大夏天流汗很正常吧,很稀奇嗎?她摸了摸身上,抽出一條黑色的蒙面巾,想象一下拿著它按在楚定江臉上……
“不累。”盛長纓終於也進入狀況了,雖然還是有的害羞,但看著朱翩躚的眼神是很自然的溫柔。
安久吸氣,瞪大眼睛,就……這麼簡單?
“好大一桶水。”朱翩躚垂眸,狀似不經意的看見他手上的紅痕,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心疼道,“都紅了呢。”
安久注意到,她的手半掩在袖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