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欲睡。
藥童正要說話,外面傳來轟隆巨響,一聲接著一聲,猶如撼天之雷。就連這建在半山腰上的屋子也收到波及,樑上灰塵簌簌落下。
樓小舞忽然笑起來,被灰塵嗆咳,“咱……咳咳,做的炮仗真好聽。”
安久猜測控鶴軍一旦登島,肯定第一時間尋找莫思歸的藥房和住處,所以準備的時候就讓樓小舞在莫思歸藥房周圍埋了許多特別改造震天雷,作用等同與地雷。
藥童被巨響震得的半晌才回過神,“夢之華被損壞之後,毒氣很快就會散去。”
他從牆角拖出一個箱子,裡面的瓶瓶罐罐取出來,皺著眉看了半晌,“先生這裡一定有藥可解你們身上的毒,但是……我找不出來。”
莫思歸從來沒有給藥標名字的習慣,他靠著嗅覺就能輕鬆分辨配方。
“我沒有中毒,是不是顧驚鴻的心頭血起了作用?”安久掏出藥瓶,“總之吃這個東西利大於弊,總好過等死。”
說著,她給每個人分了一粒。
樓小舞叼著藥丸吞了下去。
凌子嶽捏著小小一粒藥丸,無奈一笑,送入口中。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他才拒絕接受此藥,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島上只有他們幾個戰鬥力,多一個人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幾人吃下藥,盤膝運功,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眾人面色比方才好了些,安久見狀略略放下心來。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打在木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安久全部釋放精神力的時候幾乎可以覆蓋全島,她清楚的知道,已經有幾十個控鶴軍高手在島上了。
當初也曾以不到十個人的實力大敗縹緲山莊,但不得不得承認,如果沒有楚定江,結果會截然不同。
安久倚在門框上,沉默著,手指不斷摩挲腿側的唐劍。
如果能夠儘快解毒,他們可以拼殺到北面的渡口,乘船逃離。雖然能否離開還是個未知數……
外面的大雨好像在為控鶴軍助威一般,很快將霧氣衝散,只剩下朦朧的水汽。安久突然想起大久帶著盛長纓躲藏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再想到自己又落到被追捕境地,不禁心生惱火,摩挲劍柄的手頓住,倏然一緊。
她披上斗篷,“你們在這裡調息,我去去就來。”
此地易守難攻,又有莫思歸研製的各種霸烈毒藥,隋雲珠他們都頗有作戰經驗,安久並不擔憂。
“你去哪兒?”藥童見其他人都在調息,只有自己一個人醒著,心道萬一此時有人襲來,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放心吧,控鶴軍在暫時休整,一時半刻不會有人過來。”安久帶上門,撐起樓小舞特製的傘緩步下山去。
雨水落在傘面上,嘭嘭悶響。
安久目光平靜中暗藏殺機,她本是獵人,怎麼能夠淪為倉皇而逃的獵物!倘若再這樣被動下去,又於前世有什麼不同?
她的優勢在於強大的精神力,能輕易夠隱瞞自己的行蹤,除了適合逃命,也同樣適合暗殺!
既然走投無路,不如停下來,殺回去!
前方五百步就有三名控鶴軍正往這邊走來,兩名五階,一名七階。
安久面巾下的嘴唇微微一抿,站在原地不動,等那三人走近。
經過剛才一場爆炸,控鶴軍損失眾多,大部隊正在修整,故而派出了幾個分隊在周邊搜尋,這個三人隊是其中之一。
他們大約知道島上有六七個人,且武功等階都不是很高,所以大部分精力都用來防備那種地雷和毒物。
安久站在一道橫枝上,撐傘垂眸盯著那三個一已經走到樹下。
三人腳步極輕,踩在腐爛的枯葉上幾乎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安久傘上匯聚滑落水珠顯得比別處急促,那三人也十分警覺,發現雨滴落在枯葉上的聲音異樣,立即抬頭去看,然而比之安久還是慢了些。
隨著傘沿一串水珠落下,安久陡然收傘傾身躍下,單手從一側抽出唐劍,另一隻手按動傘柄上的按鈕發動暗器。
兩簇細如牛毛的銀針瞬間沒入那名七階高手大腿,那人掙扎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一切彷彿變慢,傘上那串落下的雨滴尚未及地,安久的劍尖已至其中一名五階武師脖頸,那白生生的脖子上瞬間多了一道細細的血線,可她的劍鋒未停,旋身擋住另外一名武師的劍,手猛的一鬆,唐劍掉落,而她身形若風,從對方腋下閃過,帶著粗黑手套的手抓上對方脖頸,猛然發力,將那內部的軟骨組織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