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娘子?您去哪裡?”
安久道,“回去。”
遙夜快步跟上。
“你不會再氣智長老了吧?你打算怎樣道歉?”梅久生怕她越說越糟糕,安某人自己根本瞭解自己說話有多氣人。
“別以為全世界都是白痴!”安久冷冷道。
梅久閉嘴,決定相信她一回。
回到永智堂,一問門口的小廝才知道,智長老去啟長老那裡了。
遙夜帶路,又追到啟長老的住所。
啟明堂與永智堂風格迥異,是一個小巧的兩進出的院子,雖然佔地面積不大,但是全木的房子用料極為講究,便是門窗上的雕刻都細緻到花蕊,哪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可能都是精心設計過。
安久不懂房屋佈局,只覺得看著院子哪一處都好看,四處充斥著藥香,聞起來也格外的舒服。
莫思歸蹲在廊下一邊搗藥一邊看藥爐,一柄摺扇從脖子處插/進後領,見到安久,斜斜睨了她一眼,閒閒道,“喲,真是稀客啊。”
安久道,“智長老呢?”
莫思歸正從頸後抽出摺扇給藥爐扇風。聽聞她口氣冷硬不似平素那般怯怯,頓時又來了精神,“亭兆!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門縫裡探出頭,“作甚?”
“來幫我看藥爐。”莫思歸道。
梅亭兆不樂意的皺起小眉頭,“你我都是藥童,為何要幫你看!”
“咳!”遙夜憋笑憋的有些嗆住,莫思歸這個年紀的人好多都已經娶妻生娃了,怎麼也不能算是童子吧!恐怕……就連童子身都不是……
“回頭給你個好玩的藥方。”莫思歸誘惑道。
梅亭兆看了安久一眼,抿起嘴來,兩頰笑出酒窩。“五個,不給免談。”
“趁火打劫的小崽子!成交。”莫思歸罵歸罵,卻毫不吝嗇的答應了。
梅亭兆立刻拿著蒲扇竄出來蹲到窯爐旁邊。
“表妹。我帶你去找智長老。”莫思歸殷勤道。
“不需先通報一聲嗎?”遙夜提醒道。
莫思歸一揮爪子,大咧咧的道,“兩個老叟湊在一塊,有什麼好通報,定不會撞見不該看的。放心吧。”
“您說笑了。”遙夜輕輕扯了扯安久的衣角,示意莫思歸實在太不靠譜。
“磨磨唧唧!”莫思歸看見遙夜不高興,遂話鋒一轉,“不過我最喜歡女人磨磨唧唧了,這叫仔細,不仔細的還叫女人嘛!”
安久從來不磨嘰。但她並不在意莫思歸的話。
“他倆在藥園子,還有一段路,先到那邊再說。”他解釋道。
“您真會拿人逗趣。早些說不就好了!”遙夜怨怪道。
莫思歸沒有入成族譜,他在梅氏的地位一落千丈。梅氏有的是錢,自不會短了他吃喝用度,只是僕婢對他的態度比之從前就大不相同了,再加上他自己不端持身份。成日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些管事之流都敢騎在他頭上。如遙夜這般已經是極為客氣了。
莫思歸嬉皮笑臉,“走吧。”
兩人跟著他從側門出去,他挖空心思的想要引安久說話,但奈何說了半晌也沒得到半句回應。
“姨母離開,表妹很傷心吧?”莫思歸決定下一記狠點的藥。
遙夜連忙插嘴道,“您歇歇吧,說這會子話定是累了。”
安久油鹽不進,梅久卻是黯然神傷,這話真真是戳到她的痛處了。
莫思歸見安久神色不變,更是好奇,“表妹……”
感覺到梅久的傷心,安久旋首冷冷盯了他一眼,“再說一句試試。”
反正蝨子多了不怕癢,莫思歸已經確信她有問題,她索性就不再藏掖。
遙夜在他們身後,看不見安久的表情,雖覺得語氣不太對,但不過以為她是太過傷心氣憤。
莫思歸抿起嘴,賊亮的眼神不離安久身上,好似恨不能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醫者對病患的狂熱,安久並不陌生,從前她面對過許許多多這樣的目光。
“藥園到了。”遙夜遠遠便瞧見了細竹圍成的籬笆。
安久停住,“我討厭你。”她看著莫思歸,“所以以後千萬別讓我再看見你……”
後半段的話沒有說出口,但眼神已經可以說明一切問題:倘若再沒事找事,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咳。”莫思歸想反擊,但氣氛如此冷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