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易塵與樓小舞同胞姐姐兩情相悅,可是崔氏看中樓小舞的才華,最後決意替崔易塵求娶樓小舞,樓氏出於各個方面的考慮便答應了這門婚事。
很尋常的家族聯姻棒打鴛鴦戲碼,但是那兩個人如今已然雙雙歸去。
樓小舞滿眼霧氣,直直盯著前方,她怕一眨眼就會流下淚水。
佛塔二層一片空曠,四周牆壁上的浮雕上被血淋遍,卻沒有看見屍體。最中央的佛龕中空空如也,無匣子亦無天書殘卷。
安久直接往三樓去,其餘人快步跟上去。
三層一排排書架翻到,殘經古卷散落一地,與屍體鮮血混作一堆。
邱雲燑略看了一下,嘆道,“控鶴軍與佛家有仇吧。”
佛教現在雖然沒落,但是在民間還有許多信徒,且神神鬼鬼的事情總是說不太清楚,控鶴軍把訓練地點安排在這裡,以佛家心經引人爭鬥,用殺戮和鮮血浸染古剎,豈不是很缺德?
“這麼多經卷,哪個是天書殘卷!”一名獨行者踢了踢腳旁的經卷。
樓小舞向四角射了四支照明用的弩箭,整層突然亮了幾分,屋內的情形更加清晰。
“你們回去。”安久忽然道。
“嗯?”樓明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久又重複了一遍,“你們回去。”
“為何?”樓明月慢慢放出精神力去感知四周,待察覺周圍的情形,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一層不知在何處隱藏著不下於三十個人!
安久摸出匕首,戒備著後退。
眾人亦擺出戒備姿態,背對背圍成一個圈,慢慢退下三樓。
“怎麼辦?”邱雲燑出了一身虛汗。
樓明月亦補充了一句,“梅十四。你來拿個主意吧。”
事到臨頭,安久只能將自己心裡所想說出來,“二層沒有出口,三層至少有四個出口,現在要麼選擇從三層突圍,要麼從一層返回。”
沒有人問安久時候發現三樓有出口,那麼多埋伏,他們若是突圍,絕對是九死一生。
“從一層出去,說不定早有人埋伏在出口。”梅亭春道。
這是顯然是一出甕中捉鱉。但沒有人責怪梅亭竹當初的選擇,瞭解“內情”的人心裡有數,他們入了寺內便已經是入了甕。塔內塔外都一樣,而不瞭解內情的獨行者則是自己選擇入塔。
“你怎麼選?”樓明月問安久。
“殺出去。”安久的行事風格便是如此,面臨死局,她死也定要砍上二三十個才不覺冤枉。
安久抬起匕首指了指三層,示意從那裡衝出去。
眾人愣住。樓明月道,“為何?”
“我說的是自己,你們隨意。”安久說完,貼著滿是血液的牆壁不再出聲。
她手裡有從敵人手裡奪來的那種威力巨大的弩機,眾人覺得有那個東西在,心裡要踏實許多。於是再三猶豫,還是紛紛做好了衝上三層的準備。
這群人眼睛瞎了吧!
安久蹙了一下眉,斂住心神去仔細感受三層上面那些人的藏身方位。心中默默算計從哪裡更容易突破。
三層上的書架倒塌之後,整個空間一目瞭然,並沒有任何可供藏身的地方,而且剛剛那些人若都是在裡面,早就襲上來了!所以準備伏擊的那些人應該全部都在塔外。
從人數的分佈狀況。安久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目標共三十個人,不規則分散在四個入口處。而四個入口分別位於四個方向,間距很遠。
樓明月想用內力傳音給安久,可略略試了一下,才發現她被自身精神力守得固若金湯,絲毫內力都別想灌輸進入她的意識。
安久不知道樓明月的意圖,但是感覺到她在叫自己,便旋首看了她一眼。
樓明月立即比劃手勢,意思是:讓安久把弩機交給她,她從北牆引開敵人的注意力,其餘人則從那邊突圍逃出塔。
“不行!”樓小舞反對,並盯著安久,“這裡就數你武功最高。”
安久不想與她爭論,乾脆利索的點頭同意。
其實做誘餌並不一定就最危險,那些伏擊者很快便會發現其他人從南邊逃走,只要她能夠撐過最開始猛烈的攻擊,之後相對來說便會很輕鬆,正好也能與這群累贅分開。
樓小舞之所以崇拜強者,就是因為關鍵時刻他們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但是安久答應的這樣痛快,她心裡反倒是有些愧疚了。
“這是索弩。”樓小舞從手臂上解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