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
阿順臉色發白,死死咬著嘴唇。
就近的黑衣人揮劍輕易的殺了一名少女。
“誰是梅久?”那人又問了一句。
少女們驚恐的互相看著,想看看阿九有沒有在自己身邊,好把她推出去。
僅僅瞬間的遲疑,就又有兩名少女倒下。
看著朝夕相處的數月的人血濺當場,如何能夠淡然處之,更何況她們都是半大的孩子!
一時間她們像驚弓之鳥逃散、哭號,場面亂作一團。
……
“她在屋裡!”阿順大叫一聲,趴在旁邊昏倒的少女身旁。
她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沒有逃過這些人的眼睛,黑衣首領道,“屋內還有人?”
方才奉命進屋的人微微垂首道,“有,不過已死。”
“拖出來。”黑衣首領道。
那人領命轉身。
突然!
嗖的一聲。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支普通的箭射了一個透心涼,他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站在門口的黑衣人首領眼睛微睜。
血霧噴灑。
屋內,阿九靜靜伏在窗前,漆黑的眼眸沉靜無波,渾然看不見一絲怯弱,整個人溶於黑暗之中。
汗水順著鬢髮邊滑落,腦袋欲裂的疼痛讓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她是一縷殘魂,自從死後便被禁錮在某個地方,不能飄蕩,也不能轉世,隨著時日漸久,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而此時此刻四周巨大的殺氣令她徹底覺醒。
她不知眼前發生什麼事情,但對危險有本能的判斷。她發現自己可以控制這具身體,可這個身體體力透支嚴重,現在不過是在用意志強撐。
幸運的是,這屋裡牆壁上掛著一彎竹弓,弓這種東西曾經也是她的摯愛,她在沒有成為狙擊手之前是一名競技弓箭手。
不幸的是,只有五支箭……
如此情形,想要逃生沒有任何可能!
被禁錮的太久了,能夠有這一刻的自由,在死前摸到最熟悉的東西,已然無憾。
抱著“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心態,她默默估算現在的風速、溼度,以這種可視程度和硬體條件,不太可能一箭射殺兩人,況且她只能粗略的估算這副弓箭的射速和射程,唯一可鑽的空隙就是對方不知道她手裡有幾支箭。
思索間,她拉住弓弦的手指一鬆,精準的射殺了靠近窗子的黑衣人。
黑衣首領喝道,“出來!否則我殺了她們!”
她認識那些少女,根本不打算接受威脅,但她正準備放箭時,陡然發現手指不受控制。
“我要救阿順,我要救阿順……”
一個虛弱而執拗的聲音驀地出現在腦海裡,她愕然,難道自己不是重生,只是鬼魂附了別的身體?!
一瞬的詫異,令她徹底的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但這一次沒有像往常那樣失去意識,而是能夠看清面前發生的一切。
梅久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中的異樣,但她沒有時間深思,立刻丟下手裡的弓箭準備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