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控鶴家族幾乎滅門,想必實力很強悍吧?倘若是從他國突然有大批高手湧入,很難不引起注意。”隋雲珠一邊摸索著道路,一邊道,“而大宋境內有這種實力的地方,非縹緲山莊莫屬。”
樓明月心中震動,隋雲珠的分析一點錯都沒有!為什麼她就沒有想到呢?就算幕後黑手真的是遼國耶律凰吾,他們在大宋境內肯定也必是有據點,否則不可能這麼神出鬼沒。
“這是讓我們打頭陣的意思?”陶鑄道。
對手是真的縹緲山莊,讓眾人既興奮又有些擔憂。
而安久的心一直都很平靜,無論面對的敵人是誰,抑或前路有多兇險,都不能令她有絲毫畏懼。安久的實力在控鶴軍中實在堪憂,她自己心知肚明,可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從來都是需要拼命的,沒有任何一個安全的辦法。
安久曾經執行過一個任務,目標是*部掌權人。任務派到手上的時候,組織中所有人都以為最好的結果就是她與目標同歸於盡,但她在重兵防守之下完美狙殺目標,最後活了下來。就是這件事情,奠定了她狙擊手之王的地位。
她短暫的一生留下了無數遺憾,但是唯獨在殺人這件事上,做出了一個又一個驚人的成績。
在世人眼中,她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頂級殺手,無所畏懼,堅韌不拔,但同時她也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會得精神方面的疾病,其實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心理柔弱吧!
站在眾人仰望的高度上,安久從未生出過驕傲之心,亦沒有睥睨蒼生的目光,她的內心是一隻麻木又卑微的老鼠。
她就是這樣一個集極度強大與極度弱小與一體的矛盾之人。
上天給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原本她可以選擇去過安逸的生活,然而。梅嫣然和梅久這對母女挖出了她內心一直無法解脫的枷鎖,前世她一直旁觀母親遭受虐待,後悔在母親於希望和絕望交織中猝死的時候,她竟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安久從梅久的身上看見了自己,梅久突然消亡,她認定是命運給了一次彌補的機會,所以她執著的要去救梅嫣然,彷彿只要這麼做,她的心就能得到救贖,就能夠獲得永久的安寧。
“身上好癢。”李擎之咕噥道。
隋雲珠突然頓住腳步。“哪裡癢?”
“後頸。”
樓明月聽見這兩人的對話,直接放出一支箭,弩箭沒入樹幹。砰的炸開,燃燒出幽藍的光。
周圍突然亮起來,安久回過神,認出這是樓小舞製作的光弩。
隋雲珠拽著李擎之到光下,眾人藉著光。看見李擎之的後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像是密集的鱗片,半透明的的泡裡面肉眼能看見血水慢慢湧入,讓人頭皮發麻。湊近了看,才發現那血泡下面有細細的足,竟是一種蟲子。
隋雲珠抽出匕首要去刮那層血泡。
“慢著!”安久立即出聲制止。
隋雲珠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安久伸手探了探藍光火把。發現與尋常火把一樣有熱度,便從樹幹上拔了下來,靠近李擎之的後頸輕輕滾了一圈。那些蟲子便簌簌掉落。
“能烤乾淨嗎!”隋雲珠問。這些血蟲尖銳的刺沒入皮肉中,如果只燒掉表面,那些刺留在體內,皮肉很快就會腐爛。
“蟲子乍一受熱會迅速蜷縮起來,不會殘留。”安久道。
隋雲珠將信將疑。湊近仔細看了看。他對這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見果然如安久所說。便放下心來。在這種潮溼的地方受一點點皮外傷都有可能致命,還好剛才聽了安久的話及時停手,他暗道慶幸。
“這裡草木生長太密集,我們得趕快穿過林子,進入谷地。”隋雲珠道,“點了火把,用輕功吧!”
樓明月看了安久一眼。
“你們先走。”安久道,“我是外修,不會輕功。”
其他人幾個人訝然,現在習武之人大都是內外兼修,只有偏重內修或偏重外修的區別,純粹的外修已經不多見了。
丟下安久,沒人有意見,他們這一隊的實力本就比楚定江那隊強,少了一個不算什麼,迄今為止,還沒有見執行任務的時候等誰的先例。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樓明月道。
“沒事,你們走吧。”安久揚了揚手裡的藍光火把,“這支火把留給我。”
樓明月頓了一下,解下身上的藍光弩和索弩交給安久,“這兩樣東西能助你一臂之力,保重。”
在這樣樹木密集的叢林裡,索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