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急的只差跪下磕頭了。
“走,走。”華容簡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隨著小廝離開。
遙夜揹著安久回到玉微居。
安久坐在火爐邊神色淡然的烤火。
遙夜狐疑道,“娘子您沒事吧?”
梅久意志消沉,安久便能夠自然而然的控制軀體,不花費絲毫力氣,“沒事。”
她黑眸裡映著橘色火光,“華容簡是個怎樣的人?”
遙夜暫將疑惑擱置,也想盡快轉移梅久的注意力,便細說起來,“傳言說他是個紈絝子弟,在奴婢看來,就是個瘋子。奴婢隨便說一樁事兒吧,一年前華容添髮妻亡故,他敲鑼打鼓的恭喜自家大哥,說是可以換新人了,被華容添狠狠揍了一頓。此事被華夫人孃家得知,聲淚俱下的在皇上跟前參了華氏一本,說自家女兒嫁入華氏之後賢惠孝順,併為華氏添了子嗣,挑不出一點錯處,竟然被如此毀名節,實在是天大的冤枉!結果宰輔被罰了一年俸祿,還帶著華容簡親自登門賠罪。一張臉算是丟盡了。”
果然是一坨屎!
安久道,“他學問、武功怎麼樣?”
“這……”遙夜仔細想了想,“人人都談論他的荒唐事,奴婢倒是沒聽說過他才華如何,不過今日他不知不覺的穿過三道門,又悄無聲音靠近奴婢。想來武功不低。”
梅氏雖是暗影家族,但明面上不過是個皇商,潛伏的暗影不會出現,即便如此,護院的武功也都不低,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入內院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遙夜接著道,“像他那樣的貴公子,身邊多少回跟著幾個武功極高的護衛,奴婢只能確定他會武功,且武功不弱。具體如何卻不知道。”
“我先休息一會。”安久道。
遙夜看她的確臉色蒼白,便沒有再說什麼,她也不敢提起梅嫣然。怕再惹她傷心,“是,奴婢就在外面,娘子有事吱一聲。”
安久點頭。
遙夜退出去之後,安久就著榻躺下。閉目養神。
“安久,我很擔心孃親。”梅久抽噎。
安久微微睜開眼,眼眸中難得透出些許溫和,她想了想,很用心的安慰梅久,“你放心吧。沒有你的拖累,她肯定能活的更久。”
聽完這話,梅久哭的更兇了。
哭聲擾的腦袋嗡嗡作響。安久卻沒有再罵她,兀自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屋外,遙夜壓低聲音道,“娘子今日身子不好,煩你去向智長老告假。”
慕千山的聲音沉沉。“姑娘自己去吧,最近前院人多眼雜。我不便行動走到。”
遙夜沉吟道,“也罷,你保護好娘子。”
“嗯。”慕千山雖是應了,心裡卻很不理解遙夜這種老母雞的心態,不過是離開片刻,有什麼好憂心?
然而,就在遙夜走後不久,老夫人便來了。
門口的侍婢不好阻攔。
老夫人進屋,侍婢搬了個繡墩放在軟榻前,老夫人坐下,看著榻上熟睡的少女,目光復雜。
當年她的女兒比梅久也大不了幾歲,依偎著她撒嬌就像是昨日之事,可如今竟不知其生死。這一切都是拜梅嫣然所賜!梅嫣然拼盡一切逃離,今日還不是甘願入控鶴軍?!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拉她的女兒下水!
老夫人抬手去摸安久的臉頰。
然而還未曾觸碰到,手腕猛然被握緊,眼前一花,一把冰冷的利刃瞬息之間便向她咽喉襲來,殺氣迸裂四散。
老夫人想抵擋卻覺為時已晚,頓時驚怒道,“你敢弒親!”
匕首倏然停在距離老夫人咽喉只有一根毫髮的地方。
兩人相距不到兩尺,老夫人能清楚看見安久的眼眸中一片冰冷,無喜無悲,彷彿只待一個指令就要取人性命於眨眼之間。
安久收回匕首,垂眸喊了一聲,“祖母。”
老夫人亦緩緩斂起怒氣,心有餘悸的道,“你這個孩子,怎的如此警覺。”
安久沉默以對,她不會與人相處,更不會和長輩相處。前世今生好像就只在梅久面前放鬆一些,因為,梅久太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我聽說嫣然離開了,心中放心不下你,便過來看看。”老夫人話語很溫和,神情很平淡。
安久想了片刻,道,“我沒事。”
老夫人微微笑道,“那我便放心了。”她起身,嘆了口氣道,“我已許多年不曾出島,外面竟是絲毫未變,看著真是教人難受。”
她垂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