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莫思歸吊著眼梢,不悅的敲著桌面。
“你說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當是珍貴,你卻自己看不起,不是不值錢麼?”安久努力的表達清楚意思。
莫思歸恍然,“你好生說話不行嗎?不值錢就說不值錢,說什麼賤!”
安久認真的糾正他,“這是比較高階的用法。”
不值錢等於不貴,不貴就等於賤,三個字可以濃縮成一個!多神奇,多有深度!
以前的安久只會用中文說一些比較簡單的話,自從繼承了梅久積累的知識,詞彙量突然豐富的讓她有點不知從何下手。她得到了這些積累,可惜與梅久相處的時間不長,沒有全部學會用法,大多時候都是感覺意思差不多就抓來用,並且經常會撿著自以為很有深度的說法。
“沒聽出來哪裡高階!”莫思歸不知她的想法,只以為她是故意拐著彎罵人。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莫思歸給自己倒了杯茶,打算壓一壓胸口的悶氣。
“沒關係,我以後慢慢教你。”在安久深信,梅久特別有文化,驚人的詞彙量比她會的幾國語言加起來都多,她也深信不疑自己的說法很高階,所以自信的道,“作為你教我人體經絡的回報。”
語氣真誠的讓莫思歸不禁抬眼仔細打量她,只見她嫩巴巴的臉兒上寫滿了“真摯”,心道也不像是調侃人,難道這具軀殼裡還住著個傻子?
“水漫出來了。”安久沒有看,精神力已經感覺到。
莫思歸放下茶壺,沉默了片刻道,“我對你的高階用詞挺感興趣。”
實際他是對安久的“病情”更感興趣。
“成交?”在梅久死之後,安久漸漸發現她也並非一無是處。
“成交。”莫思歸道。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敲定了,莫思歸開始給安久講解人體經絡。
有一代神醫的教導,區區經絡不在話下。而莫思歸對安久的領悟能力也十分滿意,在教學過程中愉快又順利。
但安久對莫思歸就不太滿意了,給他講解一些詞語的用法,他總是不能精確理解,聽她解說時,要麼一副吃驚狀,要麼滿臉迷茫,再不然就開始沉思。還有,就是一天不定時的給她把脈。
“你最近給我把脈的次數有點多。”安久道。
莫思歸手指輕壓她的手腕,真氣化作四股順著脈搏滲透,探了片刻,神色迷茫。
“我身體有問題?”安久再次問。
莫思歸回過神,不想說出自己懷疑她精神方面的問題,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尋思藉口,最終緩緩道,“你也十六了,胸部長的還是不太好,我在瞧著是不是脾虛、氣血不足……”
“我覺得挺好。”安久這具身體兩年前就來月事了,雖說不是很準,但估摸問題不大,而胸部於身體比例來說不大不小,隻手可握,“太大影響動作。”
“你覺得好,我就放心了。”莫思歸起身,“我出去散步。”
安久點頭,覺得他看起來很憂鬱,以為是因為學不好詞彙的緣故。她難得與人深交,認為應當珍惜,所以語重心長的安慰道,“東西可以慢慢學,我不會嘲笑你,真的。”
莫思歸咧嘴,分明是笑,但是看上去愁雲慘淡中透出深深的無奈。他心中默唸,“人生,誰不會遇上一兩道坎……”
查不出安久的“病因”,又一時想不到辦法復原她的經絡,當初也沒能分離同體的兩個靈魂……莫思歸覺得自己在醫道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出去轉了一圈,沐浴在夏季炙熱明亮的陽光下,遍想安久此人一貫表現出來的風格,慎重的把人分作四類:男人、女人、太監、安久。
莫思歸決定以後行醫專攻前三類人,最後一類由於過於稀少,只做順帶研究,不可為了一棵歪脖子樹就放棄整片大森林。
想通之後,他心情輕鬆了點。
而此時此刻,“歪脖子樹”正拿著顧驚鴻給的令牌在盛掌庫的帶領下查閱歷代外修高人的資料。
盛掌庫看著她越發清明的眼眸,淺笑,“莫神醫果然非凡。”
安久看了幾位九階外修的資料,問道,“為何他們有人只執行了一次任務便死亡了?”
九階的外修高手,竟然都輕易殉職,最高紀錄是執行了十二次任務,絕對不是巧合。安久不知道內修九階在任務中的表現,但顧驚鴻就是九階內修,可謂所向披靡,其他人未必能比得上他,卻也不會太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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