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蛇吧。”我隨口說了一句。
“有可能。”青年喃喃地道。
之後我也沒再問什麼,大堂內又再度安靜了下來,只有老闆娘在那繼續撥打著算盤。
那對小情侶坐在那裡一直打著哈欠,不過打著打著,就留意到了三苦道長身邊的三具喜神,兩人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逐漸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直到過了子時,那一直閉目養神的三苦道長突然睜開了眼睛,從他放烤餅的袋子裡拿出一樣東西,戴到了左手上。
我一看,跟我手上的那枚銅戒一模一樣。
戴上銅戒後,三苦道長就又繼續閉目養神。
又過了小半個鐘頭,原本連綿不絕的算盤聲忽地一停,只見那老闆娘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你們都是夜貓子麼,一個個的都不去睡。”
“不敢睡啊。”青年苦著臉道。
老闆娘瞟了他一眼,輕扭腰肢從櫃檯後轉了出來,指了指我和三苦道長,“本店有個午夜特殊專案,你們兩個夜貓子要不要點一個?”
“閒著也是閒著,那就點一個。”我笑道。
那三苦道長也是點了下頭。
“那就跟我走吧。”老闆娘拍拍手道。
我收拾了一下,帶著楊天寶起身,三苦道長也睜開雙眼,背上袋子,搖晃了一下鈴鐺。
“那個……”青年有些急了,“我們呢?”
“說了是午夜專案了,只適合單身狗。”老闆娘道,“你倆好好待在這裡別亂跑。”
那青年還想說什麼,被他女友給狠狠踢了一腳,這才失望地坐了回去。
“走吧。”老闆娘輕扭腰肢走在前頭。
伴隨輕飄飄的鈴鐺聲,我們一行人出了馮家客棧,之後離開瓦寨,朝長白山深處行去。
這老闆娘在前走得花枝招展,腳步卻是異常輕盈,速度極快。
我們緊隨其後,對方不說去哪,我們也不問。
一直走到天色矇矇亮,老闆娘突然停了下來,回頭道,“我就給你們接引到這裡了,這大半夜的,掙點錢真不容易。”
“辛苦辛苦。”我笑道,“這邊過去還有多遠?”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老闆娘沒好氣,“你們這煉屍大會向來搞得神神秘秘,我又沒被邀請,誰知道在哪?”
“我也是頭一回參加,沒什麼經驗。”我轉頭去問那三苦道長,“道長也是吧?”
那三苦道長微微點了下頭。
“行了行了,我要回去了。”老闆娘擺了擺手,“你們兩位煉屍大師,可是從小店出去的,以後別忘了照顧小店生意就行。”
“那是當然。”我笑道,“等結束了,我和道長再去店裡住宿。”
“說話算話,到時候給你們便宜點。”老闆娘說罷,一扭腰肢就轉身下山了。
我們一行人就地又等了大約半個多鐘頭,此時天際已經逐漸放亮。
忽然間樹叢中黑影一閃,就見一人來到了我們近前。
這是一名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木然,嘴唇發暗,這並非是個活人,而是具陰屍。
對方稍一停留,就繼續向著長白山深處掠去。
我們一行人立即隨後跟上。
那陰屍在山林中掠行,速度可比剛才老闆娘帶路的時候快多了,疾行一陣之後,突然一個轉折,向著一處白色的山峰掠去。
時逢隆冬臘月,天氣原本就冷,不過在這長白山中,就更是要冷上幾分,行至於半途,空中突然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終於見不到洶湧的蛇潮。
從四周的地形來看,我們所看到的那處白色山峰,應該是冠冕峰。
冠冕峰位於天池正南方,距離臥虎峰不遠,山勢雄起,層巒疊嶂,形似冠冕,因此被稱為冠冕峰,與龍門峰和天豁峰遙相呼應。
如果從遠處看去,這冠冕峰無論春秋冬夏,四季皆白如雪,因此又被稱為玉雪峰。
只不過實際上那白的並不是雪,而是玉白色的石頭,遠看難辨真假。
那陰屍帶著我們來到冠冕峰峰頂,面向月池那一側,向下望去,卻見下方一大片積雪,萬古不化。
只見道幾縷白氣從下方蒸騰而起,如同炊煙。
我在來之前,倒也是聽說過,這應該是下方的積雪中有幾處冰穴,那白氣正是冰穴吞吐造成的,以至於民間還有傳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