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返回那對男女身旁,只見二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雙目呆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鮮血蜿蜒而下。 雖然看起來依舊駭人,但二人身上的陰森氣卻是淡了許多。 “小手!”餘正氣喊道。 “知道了。”餘小手答應一聲,左手寒芒微閃,卻是多了一根銀針,右手執線。 一邊走,一邊穿針引線,動作麻利無比,來到那女子面前,分開那女子扒在傷口上的手,當即一針刺了下去。 餘小手面無表情的,但手中針線卻是不停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 只是片刻功夫,那女子臉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就已經被縫合,針腳細密,絲絲入扣。 像這樣的傷口,不同於尋常的撕裂或者是割傷,想要縫合難度極高,可這餘小手卻是在眨眼間就完成了。 至於那男子,腦袋上捱了幾叉子,比起他那同伴來說,傷勢又要輕上幾分,被餘小手很快地處理好了。 在收回針線的瞬間,餘小手人影一晃,極快地繞著二人轉了一圈,期間以奇快的速度在二人的顱頂百會、兩側太陽穴、以及人中等幾處穴位刺了一下。 等他退回,餘正氣上前又在二人後背分別貼了一道符,這才開口問餘小手,“怎麼樣?” “死不了。”後者把針線在手指上一繞,收了回去。 “那就好!”餘正氣喜道。 這時只聽咣噹一聲,等我們回頭看去,才發現是那店老闆一家子,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碎碗,正驚恐地看著這邊。 “沒事了,你們起來吧,嘿嘿!”餘大力高興地招呼道。 店老闆一家子聞言,這才戰戰兢兢地爬起來。 “去拿點冷水過來給他們擦擦。”餘小手白了餘大力一眼,“看什麼看,叫你呢!” “去就去!”餘大力大步往廚房走去。 “記住是冷水,別拿了熱水回來!”餘小手補了一句。 “你當我傻呢?”餘大力頭也不回。 很快就端了一大盆水過來,擠了把毛巾,給那對男女擦拭血跡。 我從頭到尾目睹了全程,不由得對這福星觀頗為好奇。 餘正氣這師兄弟三人,那可不是普通的道觀能教出來的。 那對男女受的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但失血頗多,不過在那兩道符籙的加持下,二人的臉上卻是逐漸有了幾分血色。 等到餘大力將二人臉上脖頸上的血汙擦拭乾淨,二人喉嚨滾動,發出一聲奇怪的低哼聲,卻是甦醒了過來。 二人睜開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恐地尖叫一聲,猛地抱住頭。 餘正氣和餘大力,立即第一時間制止住二人,喝道,“沒事了,冷靜點!” 這一聲呵斥,夾雜了咒音。 那對男女當時就被震了一下,身子一僵,眼睛恢復了一些清明,有些茫然地看著我們。 餘正氣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跟二人說了一遍,“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 “鏡子呢,鏡子在哪,我要看看,我要看看……”那女子激動地大叫道,顫抖著手想要去摸臉上的傷,卻又不敢。 男的倒是比她要冷靜些,急忙拉著她,叫道,“別亂碰!” 只是看了一眼女子的臉,臉色也是白了幾分。 雖說餘小手的針線活十分漂亮,但那女子的傷口實在太大,又正好在面門上,哪怕是縫合了,看上去也是猙獰無比,讓人為之駭然。 只是無論那男的怎麼勸,女的情緒激動萬分,卻是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再動這傷口就崩了,整容都救不回來。”我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那女的一聽,原本還在又哭又叫,突地就安靜了下來,身子僵在那裡,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想保命,又想保臉對不對?”我問。 那女子想點頭,卻又怕扯動傷口,急忙應了一聲問,“能……能保住臉麼?” “這可說不好,不過你要是再大吵大鬧,別說臉了,命都沒了。”我淡淡說道。 “我……我不吵了,不吵了……”女子連聲道。 我嗯了一聲,“想要保命,那先得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來說吧。”男的開口道,又看了我們一眼,“我叫劉恩,這是我女朋友王佩佩,我們是西坡村的人。” “西坡村在哪裡?”餘大力忍不住插嘴問。 “西坡村……就是在芭山裡……”劉恩道。 “芭山?你們是從芭山出來的?”眾人都是一驚。 “是,我們……我們兩個是從芭山逃出來的。”劉恩目露恐懼之色,顫聲說道。 “那芭山裡面現在什麼情況?”餘大力好奇地問。 我們幾個都是要準備進芭山的,正愁不知道芭山裡面的情形,如今有兩個從芭山逃出來的人,那正好可以問個清楚。 “不知道,我……我們也不知道……”劉恩直搖頭。 我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二人,不過茶水同樣是涼的,因為二人的情況特殊,暫時不能接觸熱水。 劉恩一連喝了幾口水,情緒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不急,慢慢說,你們西坡村在哪個位置,跟芭山鎮近不近?”我溫言說道。 “不近。”劉恩搖頭道,“芭山鎮是在芭山腳下,我們西坡村是在大山裡。” 我沒在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