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等人的離奇慘死,又讓這芭山之行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從芭山鎮出來後,鄭元德就率眾一路朝著芭山進發。 途中已經清醒過來的鄭冠廷,又專門過來向我們道謝,感謝救命之恩。 從他口中得知,蹲在我肩上那隻紫金貂,果然是周萍養的寵物,名叫紫影。 “萍萍喜歡叫它小影子。”鄭冠廷黯然嘆息了一聲。 他們周、陳、鄭三家,都在嶺南地區,年輕一代從小就相互熟悉,如今看到兒時的玩伴突然以這種方式死在眼前,衝擊力的確極大。 “節哀吧。”餘正氣勸說道。 鄭冠廷點點頭,他額頭的傷口雖然被縫住,又經他父親鄭元德用符咒封鎮,暫時沒有什麼異樣,但畢竟元氣損耗太大,情緒不宜起伏太大。 這芭山鎮已經是在芭山腳下,行不多時,就進入了芭山山脈。 到了這裡,那就是劉恩和王佩佩二人的地盤了。 芭山被稱為千里芭山,山脈延綿不絕,地勢廣大,想要在這個地方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一路上行去,整個山林靜悄悄的,一片空寂。 鄭元德與我們商議了一番,讓劉恩二人先帶著我們前往遇到陳沅君的地方。 “我……我們也不一定記得,只能……只能儘量。” 自從進了這芭山之後,劉恩和王佩佩二人明顯變得緊張了起來,渾身緊繃,臉色蒼白,稍有風吹草動,就能把兩人嚇個半死。 顯然之前的經歷,已經讓二人生出了陰影。 沿著山路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天色就逐漸亮了起來,眾人停下來稍事休息,又吃了些東西,就又立即啟程上路。 “奇怪了,照理說來了不少人啊,怎麼一個人影也見不著?”餘大力嘀咕道。 餘正氣也是眉頭緊皺,“是有些奇怪,這山裡實在太靜了,林兄弟你怎麼看?” “是不正常。”我點頭道。 就像餘正氣說得,這山裡實在太靜了。 自從芭山鬼雨之後,整個風水界為之震動,不少人從各地趕來芭山一睹究竟,包括第九局的人,肯定也早早趕到了。 可如今這芭山,確實是安靜得過份,而且這一路上,也沒有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 在劉恩和王佩佩二人的指引下,隊伍繼續在山林中穿梭。 只是二人卻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在山裡繞來繞去,惹得鄭元武差點發飆。 好歹到了將近午時之際,劉恩二人忽然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四周打量了一圈,驚喜地叫道,“就是這裡,就是這裡了。” 又跑到一棵松樹下,指著地面道,“當時我倆就坐在這裡歇息,遇到……遇到陳家那位姑娘的。” 所有人頓時精神一振,四散開來尋找痕跡,只是陳沅君的蹤跡沒找著,卻是找到了一具道士的屍體。 這道士大概四十多歲,身上穿著黑色的道袍,身子匍匐在地上,雙目圓睜,臉上盡是驚懼之色。 在他身後的草叢中,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顯然這道士在臨死之前,曾經爬行過一段距離。 在他的四周,還殘留著一些燃燒過的符籙。 “大哥,這人是不是有些面熟?”鄭元武盯著那道士端詳了片刻,疑惑地問道。 鄭元德眉頭緊皺,卻一時沒能認出來。 “二叔,我想起來了,您還記不記得,福州有個玄妙觀?”鄭冠廷忽地說道。 “是了!”鄭元武聞言,頓時想了起來,“這道士就是玄妙觀的觀主,叫元陽道長!” “應該是不錯。”鄭冠廷點頭道,“我記得元陽道長眉角邊有顆痣。” 我看了一眼那道士的右眼眉角,果然是有顆痣。 想必是這位玄妙觀的觀主,聽聞芭山鬼雨,趕來芭山一睹究竟,沒想到在此遇難。 從地上沾染的血跡來看,這位觀主應該是才出事不久。 鄭元德兄弟二人,親自上前,將那位道長翻過身來。 這一翻過來,眾人都是“啊”的驚呼了一聲。 尤其是劉恩和王佩佩二人,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在地。 只見那位元陽道長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心被掏走了。”鄭元武沉聲道。 我和餘正氣三人,湊到近前細看。 與其說那位道長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倒不如說是被扒開了一個大洞,胸腔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心臟不翼而飛。 “這絕對不是野獸乾的。”鄭冠廷皺眉,遲疑片刻,又道,“難不成是……是那豬妖?” 鄭元德兄弟倆對視一眼,臉色都是極為難看。 “你們看,元陽道長被掏了心之後,還爬了這麼遠。”鄭元德指了指地面的血跡。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被掏了心之後,幾乎瞬間就會斃命,元陽道長哪怕修為高深,那也不會比正常人堅持得久多少,除非是另有蹊蹺。 眾人都認為元陽道長的死,跟周萍等人一樣,與那神秘的豬妖有關,但在我看來,卻覺得未必。 周萍那一群人,無一例外都是被斬斷了手足,之後填在那口巨棺裡,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按照周萍所說,那豬妖一身黑袍,手握雪亮彎刀,專斬人手足,或者就是拿鐵鏈鐵鉤,把人勾住,卻並沒有掏心之舉。 眼前這位元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