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年間,洗女之術在民間流傳頗廣,不過這樣殘忍的風水邪術,哪怕是在風水界,也被視為禁忌,大多數人對此嗤之以鼻。
於是到了近些年,這洗女之術幾乎已經是絕跡。
不過嘛,這洗女的家族,往往男丁極為興旺,可這孔家卻是相反,十胎九女的,都快成女兒國了,反倒是男胎少得可憐,又怎麼可能是洗女?
“洗女自然是不可能。”只聽那屍主笑道,“那會不會是洗男?”
在場眾人都是愕然。
按照道理來說,能洗女,自然也能洗男,只要反過來就行。
可自古以來,從來就只有洗女這門邪法,但從未有洗男之說。
那是因為,幾乎沒什麼家族,會因為要保女而殺男。
“這孔家洗男幹什麼,難道是失心瘋了?”魏居士不解地問。
屍主笑道,“當年本座也是這麼想的,這孔家難道是發瘋了不成?於是好奇之下,本座就在慈城隱居了下來,日日留意這孔家的動靜。”
他這一句話,又是讓在場眾人有些面面相覷。
要說對方留在慈城二十年,就只是為了滿足一點好奇心,那恐怕是鬼都不信。
“本座這麼一留意,還真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屍主呵呵笑了笑,突然語氣一沉,“那孔家,的確在殺男嬰!”
洞窟內為之一靜。
“殺長房男胎?”魏居士皺眉問。
那屍主卻是微微一笑,“要是隻殺長房男胎,如何做到十胎九女?”
“屍主大人說得對,那孔家想要看出懷胎是男是女,簡單的很,只要提前流掉就行。”黃衣男子附和道。
誰知他這馬屁又拍到了馬蹄上,那屍主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正當那黃衣男子臉色發白,茫然不解的時候,就聽那老胖子嘖了一聲道,“你這人腦子裡都是漿糊麼?為什麼洗女之術,要把長房頭胎生出來再殺掉,難道他們就看不出肚子裡的是男是女麼?”
自古以來,有本事的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懷的是男是女,而洗女之術卻是非要生下孩子再殺掉不可,本身就是這門邪門風水術的關鍵部分。
如果按照那屍主所說,孔家這“洗男”可就不僅僅是殺掉長房頭胎那麼簡單了,否則哪來的十胎九女?
只不過這也實在太過荒誕離譜,讓人難以理解。
“當本座發現孔家是在洗男後,就更加有興趣了。”那屍主呵呵笑道,語氣頗為愉悅,“本座就是想看看,這孔家到底是在鬧哪樣。”
我聽他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這人怕不是跟孔家有什麼私人恩怨?
“那孔家男丁寥寥,女兒倒是越生越多,在慈城內外養了一大窩。”屍主笑道,“本座認定,這玄機應該就在孔家這些女兒身上。”
“孔家既然不惜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那麼這個玄機必然是非同小可,本座耐著性子暗中觀察,終於讓本座發現了端倪!”
“就是這天喜貴人?”黎老沉聲問。
我發現這老頭的一雙眼睛跟老鷹似的,一直都死死地盯在那棺中女子身上,一刻也沒有稍離。
“不錯!”屍主點頭道,“這孔家洗去男丁,生了那麼多女兒,就是在養這麼一個天喜貴女!”
此言一出,就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吸氣聲。
“天喜貴女世所罕見,只不過……”黎老眉頭緊皺,“只不過對於咱們來說,的確是無價之寶,但孔家值得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麼?”
這位黎老的疑惑,估計也是在場所有人難以理解的地方。
孔家是正經的風水大族,又不是什麼煉屍家族,也不擅長煉鬼,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耗費如此巨大的代價養出一個天喜貴人來幹什麼?
“的確是說不過去。”那屍主頷首道,“所以本座認為,這孔家八成是在暗中圖謀一樁大事!”
“什麼大事?”魏居士皺眉問。
“這孔家行事極其隱秘,本座雖然暗中觀察了多年,卻還是摸不著頭腦。”屍主冷笑一聲,“不過連自家的子孫都能屠殺,那所謀之事,必然是驚世駭俗!”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只聽那屍主又道,“本座想要查探其中的隱秘,於是暗中接近了這個叫孔翎的小姑娘。”
我看了一眼那口鐵棺,心說這姑娘原來是叫孔翎。
“這小姑娘天賦異稟,聰慧過人,倒是讓本座十分喜愛,於是在小姑娘的苦苦央求之下,本座就收了她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