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多日不見。”許如意迎了上去,雙手合十。
“許施主風采依舊。”和尚微笑道。
許如意目光一轉,落到了對方的左臂上,皺眉問,“大師您的手……”
“皮肉身外物,得失不足掛齒。”和尚淡淡笑道。
聽這二人對話,顯然這和尚的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葬海大師,而且雙方早就認識。
不過這葬海應該是最近才丟了一條手臂,以至於連許如意看到都大吃了一驚。
以葬海的本事,還能讓他丟掉一條手臂的,那估計也就只能是在千山鬼祭,被鍾權大哥給斬的!
只是不知道鍾權大哥現在如何了?
“這位道長,咱們又見面了。”正當我尋思之際,那葬海卻是已經來到了我面前。
“大師,你和道長見過?”許如意疑惑地問。
我上下打量了那葬海一眼,不解地問,“大和尚,你誰?”
“出家人慈悲為懷,道長在打鐵鎮殺人如麻,那可不是出家人的所作所為。”葬海說道,滿臉慈悲之色。
許如意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大師,您不在打鐵鎮,但是事情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真是神通廣大。”
“我佛慈悲。”葬海嘆道,“世人多苦難,每每有人冤死,貧僧心中便生一絲痛楚。”
“那大師是想替那些亡魂伸冤麼?”我笑問。
葬海微微搖頭,“人死如燈滅,不提也罷,只不過還有活人,請道長手下留情。”
“活人?”我有些疑惑,“大師說的是打鐵鎮裡那些人?他們跟我……不對,跟貧道無冤無仇的,貧道又何必為難他們?”
“那就多謝道長了。”葬海道,“只不過還有一位懷孕的姑娘,也請道長高抬貴手?”
“你什麼意思?”我聲音一冷,“貧道可不近女色!”
葬海看了一眼小瘋子,說道,“道長自然是不近女色,不過懷孕的姑娘著實可憐,還請道長放娘倆一條生路。”
“大和尚,你這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耐煩道,“什麼懷孕,什麼娘倆的,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怎麼,那孩子是你的?”
葬海聞言目光驟然一冷,但轉眼間就恢復了笑容,“道長說笑了,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長切勿把事情做絕。”
“大師,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師成全。”許如意卻是突然把話給接了過去。
葬海微笑問,“許施主請說。”
“有個叫許渭的孩子,與我有緣,我想請大師把他交給我帶走。”許如意開門見山。
“許渭?”葬海點頭道,“這孩子貧僧有印象,是個好孩子。”
“希望大師能成全。”許如意忙道。
葬海卻是微微皺眉,道,“這孩子是好孩子,可惜沾染了一些邪氣,貧僧正用佛法化解,等大功告成了,自然就會交給許施主。”
“大師你最近麻煩纏身,不如把孩子交給我來管教。”許如意說道。
葬海笑道,“許施主,你這次回去,只怕也會麻煩纏身,自顧不暇吧。”
我聽得心中微微一動,這葬海話裡有話,意思是許如意這次回去之後,必然會受到紅靈會的懲處,這也是一種威脅之意。
“這就不用大師操心了。”許如意淡淡道。
“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葬海搖了搖頭,“如果許施主能及時醒悟,貧僧倒可以代為周旋,事情或者還有轉圜的餘地。”
許如意卻是淺淺一笑,“大師只需把許渭那孩子交給我,我可以幫大師找回那位懷孕的姑娘,二換一,大師以為如何?”
葬海沉默片刻,嘆道,“許施主既然心意已決,貧僧也是無可奈何,那請許施主把那位姑娘帶給貧僧,貧僧自當把那孩子交給施主。”
“許渭在哪,我要先看到他。”許如意道。
葬海當即吩咐了一聲,那乾瘦漢子領命下去。
過了一會兒,就見那乾瘦漢子領著兩個人從後院出來。
這兩人一男一女,正是許渭和周曉玉。
不過時隔數日,這兩人卻是消瘦了許多,神情萎頓,臉色更是白得跟一張紙似的。
自從許渭一出來,許如意的目光就沾在了他身上再也捨不得挪開。
“孩子……”許如意看到走近的許渭,忍不住上前一步低聲喚道。
許渭眼神有些木然,聽到喊聲,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