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許宜搖了搖頭,“我就是突然有所感應,就一路追過來啦。”
我一陣恍然,差點忘了這小姑娘在通靈感應上天賦驚人,極其敏銳,這倒是被他們誤打誤撞給找了過來。
“你們跟我來吧。”我思索片刻,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幾人跟著我進了山洞,這雙方一見面,都是愣了一下。
“許……許渭!”許宜等人驚喜地叫道。
“你們怎麼來了?”許渭也忙歡喜地站了起來。
許宜當即嘰嘰咯咯地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奶奶和我姐也來了?”許渭問道。
“是啊,不過她們找去了其他地方,我帶你去找她們?”許宜笑道。
許渭卻是神情一黯。
“你別想太多了,你是你……”許宜那小姑娘心思卻是敏銳,一下子就看出了許渭的情緒變化,忙柔聲安慰道。
她說“你是你”,後面沒說出來的,那就應該是“她是她”。
畢竟許如意差點把整個許家給端了,所作所為,可以說是許家的大敵,可偏偏許渭又是她親生兒子。
“對啊,許渭你跟我們回去吧。”另外兩名許家的年輕人也忙勸說道。
這幾人都是之前在鐵流谷生死與共拼出來的患難之交,情分也不一樣。
許渭眼睛微微發紅,卻是搖了搖頭,“我就不回去啦。”
“那……那你要去哪?”許宜吃驚地道。
許渭看向身旁的周曉玉,“玉姐姐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住下,我得陪她過去。”
聽到許渭這句話,我既有些意外,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這些年來,周曉玉經歷的事情,遠超常人的想象,她還能撐下來,已經是極其難得了,如今她人非人,狐非狐,在他人眼中完全就是個異類。
對於她來說,遠遁他鄉隱匿起來,才是最合適的。
“林壽,雲嬋妹妹,我們在此別過吧。”周曉玉向著我和小瘋子點了點頭,隨即向外走去。
她沒有去看許宜等人,顯然對於除了許渭以外的許家人,也沒有任何好感。
“你們保重。”許渭向我們鄭重行了一禮,又跟許宜等人道別,快步跟上週曉玉。
“許渭……”許宜等人追了出去。
我和小瘋子也跟著出來,只見周曉玉拉著許渭越走越快,轉眼間就消失在林中。
“別追了。”我把許宜等人叫住。
“林叔,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許渭了?”許宜忍不住眼圈一紅。
我說道,“那不至於,等你什麼時候結婚,給他發一張喜帖過去不就得了?”
“什麼喜帖!”許宜噗嗤一聲破涕為笑,“林叔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許宜他們擔心以後見不到許渭,我卻是擔心許渭二人根本就隱居不了多久。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時候,根本就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你們也趕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對幾人說道。
“林叔,那我見到金花奶奶該怎麼說啊?”許宜眨了眨眼睛問。
我心裡一陣暗笑,許家這年輕一代裡,心思最活泛的就要屬這個小姑娘了,別看她長相甜美,人畜無害的,實際上最為細緻。
“你就照實說。”我說道。
“哦,好!”許宜點頭,又問,“林叔那你還有什麼吩咐的?”
“你回去要是見到方老爺子,就跟他說我還有一件重要事情得先去辦。”我又給了許宜一個聯絡方式,讓她交給方寸山。
另外如果許宜能見到孫勝男的話,讓她把孫小何的事情轉告一聲。
本來我還想讓她留意一下鍾權大哥的情況,但一想讀經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許宜也不一定接觸得到,也就作罷了。
雙方作別之後,我和小瘋子梳理了下方向,大概弄清楚瞭如今所在的方位,之後就改道趕往打鐵鎮。
途中經過一個山澗,之前剛剛下過大雨,山澗中水流暴漲,我們二人身上黏糊糊的,索性下去沖刷了一下。
之後溼漉漉地上來,一邊走,一邊身上水汽蒸騰,散出嫋嫋白煙。
走不多時,身上的衣服也就乾透了。
小瘋子重新把頭髮梳起來,紮了個丸子頭。
兩人還是作道士裝扮,一路行去,在第二日清晨時分,回到了打鐵鎮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