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龐大海這胖子成了第九局的編外,既有些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恐怕還真是老刑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這也說明了,第九局的人手的確是嚴重不足了,居然都把主意打到了龐大海這種人身上。 要是換做以往,實在無法想象。 龐大海作為一名老道的掮客,圈子很廣,人脈錯綜複雜,作為第九局的編外,倒也能發揮不少長處。 “那你跑這裡來幹什麼?”我有些疑惑。 “我正好替局裡辦妥一件小事,還受到了刑隊的謬讚!”龐大海笑道。 雖然他嘴上說是一件小事,但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這事絕對不小,怕是還被老刑給大大表揚了一番。 只聽他接著道,“辦完事後,我正好路過濟水城,聽說養靈高家要舉辦賞藥大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自然是不敢錯過,於是費了一番心思,弄了個請帖回來。”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那更是喜上加喜了!” “你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我聽完之後,大概也明白了前因後果,隨口問了一句。 龐大海遲疑片刻,豎起大拇指道,“帥!” “我也覺得。”我點點頭。 那龐大海的心思卻也轉得極快,立即揣摩到了我的意思,低聲道,“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聽您的。” “等會兒隨機應變吧。”我說。 “明白!”龐大海趕緊答應。 我又給他介紹了一下花娘,二人相互認識了一下。 一路過去,這白茶山莊內的風水佈局盡收眼底,果然就跟那幅風水佈局圖上標註的一模一樣。 哪怕是連莊園內栽種的白茶花,都是別無二致。 當時在看風水佈局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白茶山莊的風水格局,給人的感覺十分怪異,如今親自踏足其內,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但如果單從風水角度來講,這佈局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這就更加蹊蹺了。 “貴客裡邊請。” 有人上前,將我們迎進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 此時廳中擺滿了美酒美食,各色菜餚,賓客雲集,眾人正在談笑風生。 不過當我們進去的時候,卻是收穫了不少驚異的目光。 這大概是拜我那張陰陽臉所賜。 我昂首挺了挺胸,雙手負在身後,帶著龐大海和花娘大步入內,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徑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身為一名老掮客,龐大海顯然對這種場面已經熟得不能再熟,遊刃有餘。 花娘卻是顯得十分拘謹,又或許是害怕,畢竟不出所料的話,那狗道長也會出現在這裡。 “這來的人不少啊。”我打量了一眼四周。 “可不,這高家的賞藥大會,吸引力的確不凡。”龐大海笑道,說著指了指在我們正前方的一名瘦高男子,“就連八仙橋的張清明張先生都到了。” 我問他,“那是誰?” “這張清明張先生,不僅精通風水術,同時又是個極厲害的大夫,這次過來,大概是想找一些稀罕的藥材。”龐大海解釋道。 他見我對來客有興趣,就又繼續給我介紹。 “您看那位,穿藍色布衣,一張臉冷冰冰沒個笑臉的,是川陝一帶有名的冷面相師,這人姓孫,平素只喜歡穿布衣,所以大傢伙又叫他孫布衣。” “另外坐在角落裡那位,叫劉瘸子,別看他瘸了左腿,但這人可不好惹,是湘西的趕屍先生,七八年前我還跟這人打過一次交代,難纏得緊!” “還有咱們左前方那位,是滇南一帶……” 龐大海順手拈來,將廳中的來客一一介紹過去,這裡面有一大半他都說個八九不離十。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正說話間,忽然從外面進來兩個人,看得我微微一怔。 來的這對年輕男女不是別人,正是丁堅和丁柔兄妹倆。 我一時沒想明白,這兄妹倆不是回泉州了麼,怎麼會出現在濟水城? 這二人年紀輕輕,在場的除了我之外,估計也沒什麼人認得他們,進來之後,也沒引起什麼波瀾。 兄妹倆打量了一圈,在看到我的時候,目光微微停留了一下,不過估計是因為我那張惹人注目的陰陽臉,但很快就移開了。 兩個人默默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在那裡低聲說著什麼。 我看了他們一眼,正尋思著,忽然又有一對年輕男女進了大廳。 一看到這兩人,我心裡就冒出個念頭,“這倆豆芽菜怎麼又來了?” 這倆豆芽菜,就是那陳秀竹、陳雪松姐弟倆。 “姐,這裡好多前輩高人啊!”弟弟陳雪松顯得很是有些激動,低聲說道。 姐姐陳秀竹瞥了他一眼,教訓道,“別大驚小怪的,讓人以為咱們沒見過世面!” 兩人的聲音雖小,但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也是挺服氣,那姐弟倆上哪去見世面不好,居然跑到這裡來。 當時在飯館裡,兩人可是親耳聽周泰說了高家莊的事情的,不趕緊跑得遠遠地,還倒貼上來,這不是來白送麼?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姐弟倆觀望了一陣,居然朝著丁堅丁柔兩兄妹走了過去。 估計是因為這整個大廳裡,也就是丁家兄妹倆看著跟他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