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而言,此言極是。
在轉投報刊發行領域的第二年,我開始謀劃早些結束租房的日子,居無定所而有心神不寧的流浪生活。
機會從天而降。
5月,一位家住批發市場附近的客戶石成厚,無意間透露出一條房源資訊。說鐵路宿舍區某單位有套房子,意欲私下交易,價位定在7萬5,但前提必須是一次性先支付5萬5千元。
當時,書店業務處於起步經營,剛剛有點起色,一次性拿出5萬5千元也不件容易的事,何況那時的貨幣還個個頂真。
全家總動員。
於是,兵分兩路。我和妻子開始了短暫而艱難的籌款行動。
週五,繳款。
記得當年4月份,我的一位大學同學老昝,與人合夥開了一家模具店,在杏花嶺街上。我顧不上那麼多,直奔模具店,言明來意,借款七千,答應三天後奉還,也就是下週一。
為何說話這麼膽壯?原因是有書店作經濟後盾,我猜想三天的營業額,足以還得了這筆借款,而且是臨時週轉,況且人要講信用。
另一路由妻子返回老家籌借。
一大早,天剛放亮,乘車出發。妻子趕回老家後,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走親戚,串朋友,東拼西湊,東挪西借,這家三千,那家五千,總算湊齊了二萬多元。
當妻子返城時,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妻子興奮地站在我的面前,勝利的喜悅驅散了疲憊的感覺。腰間鼓鼓囊囊,塞滿零散鈔票。因為那時還沒有百元和五十元大額面鈔。
據妻子後來講述,當時車廂的治安狀況非常危險,懷揣大把大把鈔票的她,心理充滿了恐懼,倦縮在破舊汽車的一隅,不敢和陌生人說話。
因為自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mony。
第二天,在好心人老石的引領下,我們按期如數交付了首批房款。
接下來,等待,等待,耐心等待。
後來,我按照老石的指點,親自觀摩樓房的模樣。只見那幢四層點式樓業已建成,站在樓下,向上張望,確定著那座頂層房屋窗戶的具體位置,並想象著那處住房裡面的格局分佈。
只見進進出出的唯一樓門,嚴嚴實實地用磚塊壘著。
每隔一段時日,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去轉轉,看看,有時一個人,有時帶個人。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
每當我去問中介人,他總是笑呵呵告我:“快啦!再等等。”
等待的時間是心焦的。
那時,我在雙塔寺村租住的日子也快滿二年了。
翌年,也就是1996年10月25日,在等待了一年零三個月後,我終於拿到了屬於自己新家的鑰匙。。。。。。
從1995年到1996年,“我想有個家”的夢想,在我勤勞雙手的修建下,終於變成了看得見摸的著的事實。
那一年,我結束了從臨汾到省城長達11次的搬遷流浪生活。
那一年,我記住了11月6日喬遷進裝修一新的兩室一廳。
那一年,我12月7日遠赴老家接來父母在新居小住數日。
那一年,我從外地流浪者過上了真正城裡人的小康生活。
11。 1998年,母親病逝的日子
父愛是座山,恩重如山。
母愛是條河,大愛似水。
母親的病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她心理清楚,兒女們心理很是清楚。
但大家都不願觸及那個陌生而熟悉的字眼。
7月18日,午夜時分。
一聲清脆的電話鈴聲,撕破了夜的寂靜,也撕碎了我的心膽。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不是老家人出了大事,誰肯在三更半夜撥打電話呢!
起床下地,拎起話筒,一個迫不及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飛了過來。
“媽不在啦!快點回來!”
電話是三姐在老家從鄰居那裡打來的。
年前,母親由外甥女陪同,一道回老家過年,此前,母親在城裡幫我照看了大半年尚且幼小的女兒。在我這裡,母親感覺身體不適,帶她去醫院做檢查,她執意不讓,非要回家。
年後,母親在老家鎮子的縣第二人民醫院做了一次徹底檢查,準備等西安的專家來了再動手術,因為母親先前一直患有膽結石,只是看到年齡偏大,恐傷口難以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