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晚要來踐約的。”
文秀側頭看他道:“我知道,那禿頭已經去過這人家中了,他是想要來收你。哼百來年不見,這人還是一付道貌岸然的嘴臉,一點兒也沒變。”
顧九低了頭道:“他並非真的道貌岸然,若真個如此,百年前他就能當真收了你,可他沒收,反而自願去捱那百年的苦修,說是替他自己贖孽,文秀,你難道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文秀搖了搖頭道:“我不和你說這許多,塗山老怪一定要你索了宋春的魂去給他,你卻不肯,現在還要用他給你的這粒靈珠去救宋春,你想沒想過,如何去見他?那個死禿頭一心一意要收了你,依我說,就算這姓宋的真是你命中註定的冤孽,你做了這許多,也做得夠了。我們回塗山去吧。”
顧九道:“你別老怪老怪地叫,他總是你祖父,沒有他哪來的你?而且我的性命也是他救的, 你這麼叫他,我聽著不喜歡。”
文秀瞪了眼看他,半晌道:“這人有什麼好?你就這麼死心塌地?”
顧九微微一笑:“和尚又有什麼好?百年來你都沒忘了他?你這一生勾搭的人有多少?為何你獨獨記著他一個?”
文秀撇了撇嘴道:“誰記得他了?我要記得也是記得你。九郎,跟我走吧。你看我,比這人不知好多少倍,長得怎麼也比他俊吧?咱們在一起,不是一對兒並蒂花麼?”
7
宋春睡夢中,被一陣喁喁私語聲吵醒, 睜開眼一瞧,顧九卻不在身邊,榻邊扔著九郎平時用的摺扇。
他有些奇怪,彎腰拾起扇子,四下看了看,隔著竹簾,看到外間走廊上似乎有人。他下了床,走到門邊,將竹簾挑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