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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

9月19日,蔣介石有一通致張學良電;中雲:北平張副司令勳鑑:良密。中刻抵南昌。接滬電,知日兵昨夜進攻瀋陽。據東京訊息,日以我軍有拆毀鐵路之計劃,其藉口如此,請向外宣傳時對此應力闢之。近情盼時刻電告。蔣中正叩。皓戌《中日關係史料》,〔臺北〕“國史館”2002年版,第1頁。。此電現存手跡原件。“皓”,19日,“戌”,約21點至22點之間。可見,蔣介石得知“事變”是在9月19日晚到達南昌之後,其訊息來源是上海。在此之前,他不知道事變的任何訊息,也沒有從張學良處得到任何訊息。自然,也不可能對張學良有任何指示。過去所有關於蔣當晚如何指示張“不抵抗”的說法,有些甚至是很具體的、活靈活現的說法,未必可信。例如,曾任張學良機要秘書的郭維城說:“九一八事變當時,張學良將軍在北平,一夜之間,十幾次電南京蔣介石請示,而蔣介石卻若無其事地十幾次覆電不準抵抗,把槍架起來,把倉庫鎖起來,一律點交日軍。這些電文一直到現在還儲存著,蔣介石是無法抵賴的。”《東北日報》1946年8月24日。上引蔣電可證,郭說不確。郭維城到1934年才擔任張學良的機要秘書,他的說法應出於猜想和傳聞。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不抵抗主義”到底是誰提出來的?(2)

又,蔣親自審定的《事略稿本》稱,“十九日,公艦到湖口,換船,經鄱陽湖,抵南昌,忽接急報迭來雲。”將《事略稿本》所述與上引蔣致張電兩相印證,可以確認,蔣是在“事變”發生整整一天之後才得到“事變”發生訊息的。當晚,他寫下的日記是:昨晚倭寇無故攻擊我瀋陽兵工廠,並佔領我營房。刻接報,已佔領我瀋陽與長春,並有佔領牛莊訊息……日記中,稱“事變”發生在“昨晚”,表明他9月18日當夜,並不知道瀋陽發生了什麼事。

【二】“不抵抗”命令確實發自張學良

在公開的函電中,最早出現“不抵抗主義”一詞的是遼寧省主席臧式毅和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參謀長榮臻的電報。他們於9月19日上午8時左右致電張學良,報告說:“日兵至昨晚十時,開始向我北大營駐軍施行攻擊,我軍抱不抵抗主義,毫無反響。”又稱:“職等現均主張堅持不與抵抗,以免地方糜爛。”張學良接電後,即於19日發表通電,中雲:副司令行營效日(19日)來電雲:頃接瀋陽臧主席、邊署榮參謀長皓午電稱:日兵自昨晚十時,開始向我北大營駐軍施行攻擊,我軍抱不抵抗主義,日兵竟致侵入營房,舉火焚燒,並將我兵驅逐出營,同時用野炮轟擊北大營及兵工廠。20日,南京國民黨的機關報《中央日報》在“我未抵抗日軍轟擊”的標題下,發表了張學良的上述通電,“不抵抗主義”五字遂首次公之於文字。張電所云,雖系轉述臧、榮二人來電,但是,臧、榮二人不會也不敢杜撰“不抵抗主義”一詞,它一定出自9月18日深夜張學良的口頭指示。關於此,榮臻報告說:得知日軍襲擊北大營,當即向北平張副司令,以電話報告,並請應付辦法。當經奉示,尊重國聯和平宗旨,避免衝突,故轉告第七旅王以哲旅長,令不抵抗,即使勒令繳械,佔入營房,均可聽其自便等因。彼時,又接報告,知工業區迫擊炮廠、火藥廠均被日軍襲擊。當時朱光沐、王以哲等,又以電話向張副司令報告,奉諭,仍不抵抗,遂與朱光沐、王以哲同到臧主席宅研究辦法,決定日軍行動任何擴大,攻擊如何猛烈,而我方均保持鎮靜。《九一八事變之經過情形》,《*重要史料初編》,《緒編》(一),第262頁。“尊重國聯和平宗旨,避免衝突”,當然就是“不抵抗”。“以電話報告,並請應付辦法,當經奉示”云云,說明張學良的指示是立即做出的,並未經過請示或研究。

1990年8月,張學良在臺北接受日本NHK採訪組時曾說:我那時在北京,在醫院養病。當時病剛好。那天我請英國大使去看梅蘭芳唱戲。我聽到這個報告。立刻回到家裡下命令。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形,我不明白,所以我當時是……(此句聽不清。作者注),看看究竟是怎麼個事情。《張學良開口說話》,遼寧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75頁。張學良承認,是他“回到家裡下命令”,至於“命令”的內容,很遺憾,在關鍵的地方“聽不清”。不過,張學良在他的自傳體著作《雜憶隨感漫錄》中講得很具體:約在十點卅分許,來人報告瀋陽有長途電話,榮參謀長請我說話,有緊急事項,我立刻辭藍公使歸返。榮對我說:有日本鐵道守備隊約一中隊,向我北大營營團射擊,日本附屬地的日本駐軍亦集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