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海、香港等地,收買無聊政客,陰謀以群眾運動,損害我國家威信,動搖我抗戰意志,已非一日”。電報嚴厲指責昆明學生,“甘為賣國反動派利用,實為民族莫大之恥辱”,要求龍雲愷切曉諭,使之明瞭幕後陰謀者的用心所在,切勿供人愚弄,破壞抗戰。電報最後嚴厲宣稱:“當地軍政當局,有維持後方治安之現任,應依照野戰治安法令,切實執行紀律,勿稍寬假。”《事略稿本》,〔臺北〕“國史館”,002-0601-00160-012。
關於挑動風潮的幕後人物,蔣介石最初認為是國家社會黨的張君勱等人,其《上星期反省錄》雲:“反動派鼓動昆明各大學學生*示威,以庸之為其目標。文人政客之卑劣汙陋,如張君勱之流可謂喪心病狂極矣。”《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17日。1939年9月,國民參政會一屆四次會議在重慶召開,張君勱領銜提出《請結束黨治實施憲政,以安定人心,發揚民力而利抗戰案》和《改革政治以應付非常局面案》,嚴厲批評孔祥熙所主管的行政院效率低下,要求更張人事。自此,張君勱即成為*憲政運動的積極倡導者。昆明“倒孔”*發生,蔣介石懷疑張君勱在其中的作用,甚至懷疑張君勱有敵偽、日寇,納粹德國的背景。蔣介石:《致龍雲電》,《事略稿本》,〔臺北〕“國史館”,002-0601-00160-012。參見唐縱:《在蔣介石身邊八年》,第250頁。其間,蔣介石曾考慮過動用“權力”,為此思考過三天,但認為尚非其時,決定透過張嘉璈與張君勱的兄弟關係對張進行勸說:“勿再作無聊舉動”。《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13日。當張君勱否認自己是昆明*的主使人時,蔣介石又懷疑張在昆明的“政治朋友”、國社黨成員羅隆基是主使者。1月12日日記雲:“對國社黨之處治辦法須徹底,否則不如暫緩。”這段日記表明,只要時機合適,蔣介石是準備動用“權力”對付其他“異己”黨派的。不久,蔣介石下令封閉張君勱在雲南大理的民族文化書院,並利用張君勱到重慶參加國民參政會的機會,將其軟禁於重慶汪山,處於特務的嚴密監視中。參見楊永乾:《張君勱傳》,〔臺北〕唐山出版社1993年版,第253頁。事後,蔣介石派康澤到昆明調查,證明*和國社黨無關。唐縱:《在蔣介石身邊八年》,第253頁。當時的*雲南省工委貫徹“隱蔽精幹,長期埋伏,積蓄力量,以待時機”的方針,也沒有在背後領導這次運動。參閱李群傑:《抗日戰爭時期黨的建設和在黨領導下的雲南抗日救亡運動》,《雲南文史資料》第30輯,第9頁;熊德基:《我在聯大從事黨的地下工作的回憶》,《雲南文史資料》第34輯,第375-378頁。
“飛機搶運洋狗”事件與打倒孔祥熙運動(7)
昆明*和孔祥熙以“飛機運洋狗”的不實報道有關,但抗戰期間孔祥熙確有種種劣跡,受到各界人士的廣泛反對。連軍統骨幹唐縱都認為“孔之為人,莫不痛恨”。唐縱:《在蔣介石身邊八年》,第253頁。*反映出當時社會公眾對孔祥熙和國民黨官僚階層的普遍不滿。這一點,蔣介石有認識。他在日記和《反省錄》中寫道:驕矜自滿而不自知者是為政治者之大忌。不能齊家,何能治國,人皆由於自侮也,可不戒乎?《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10日。
戚屬恃勢凌人,驕矜自大,不知公私,不明地位,亦時令人憤悶。《上星期反省錄》,《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17日。
滇黔各校反對庸之夫婦之運動已醞釀普遍之風潮,此乃政客、官僚爭奪政權之陰謀,可謂喪心極矣。然而平時之不加自檢,驕矜無忌,亦為之主因也。《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21日。這些地方,說明蔣介石不是沒有看到孔祥熙家族,特別是孔祥熙本人的問題,但是,他並沒有對孔祥熙和行政院採取任何措施,仍然怪罪於“國人”,特別是學生。日記雲:“國人與青年皆無辨別之智慧,故任人煽惑,以致是非不彰,黑白顛倒,自古皆然。”《蔣介石日記》(手稿本),1942年1月9日。其實,昆明*雖有幼稚、輕率的一面,但更多地反映出的是學生們的愛國熱忱和嫉惡如仇的積極一面。蔣介石完全看不到這後一面,他就站到愛國學生的對立面去了。
當時,西南聯大既有國民黨,也有三青團的基層組織。風潮中,蔣介石感到這些組織都未能發揮作用,深感“無人已甚”之苦。*中,部分三青團員成為“倒孔”積極分子,國民黨雲南省黨部為了掌握“領導權”,也有意識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