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有一層經過精心修剪的鬍鬚。白樹林王儲的年紀約摸在三十五六歲。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在頻頻故作微笑時,露出一口整齊微白的牙齒。
白樹林王儲、全名“基納萬。傑克。埃弗里斯。”
身為西境大公爵的長子,和西部公國的王儲。在這座競技場裡。基納萬有著專屬於皇族使用的包廂。
而皇族包廂的出口和進口,都不在這片競技場的內部。這也解釋了基納萬王儲從外面進場的一幕。
……
基納萬王儲,他抬頭看了一眼零零落落的雪花,拉了拉鑲著金絲的衣領。眉頭微撇。暴漏在這樣的冷天氣裡。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急切地想要回歸溫暖的包廂,基納萬王儲看了一眼競技場裡渺小的兩道身影,清清嗓子。象徵性地喊了一句,“白樹林競技場,多久沒有出現過連勝三場的勇士,我已經記不清了,相信大家也記不清了。現在、連續三場獲勝的召喚師,請說出你要挑戰的白樹林貴族,否則、角鬥繼續——”
之後、基納萬王儲不耐煩地擺擺手,並抖出一塊白手絹,用來按住紅紅的有一絲過敏鼻孔,用眼神示意禁衛軍開道,打算離開氣味混雜的競技場。
競技場裡寂靜無聲,但所有人都心如明鏡,這只不過是形式和過場。
白樹林競技場是處決罪徒的場所,還沒有發生過連勝三場的事情,更沒有出現過,角鬥士挑戰一個白樹林貴族的場面。
就算能夠挑戰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但對於角鬥士來說,首先要面對這個貴族的扈從騎士,貴族的爵位越高,意味著效忠他的扈從騎士也就越多,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眾所周知,在白樹林,和整個西境大陸,擁有扈從騎士數量最多的不是西境大公爵,而是基納萬王儲。
攝於王族的威嚴,全場鴉雀無聲。
但就在這時——
“傑克王儲,接受你的命運吧!”
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所有人的耳際,使得基納萬王儲向前跨出,還沒有落地的步子瞬間定格。
彷彿聽見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基納萬王儲的臉上掛著不可置否的笑容,回過頭來,盯著競技場上的克勞迪婭,瞬間來了興趣。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請再說一遍!”
除了王族內部,還沒有人敢直呼王儲的本名。而場下毫無疑問,克勞迪婭是受了亞倫這個‘聖團戰士’的指使。
只是令亞倫沒有想到的是,基納萬王儲並不動怒,他臉上嗤笑的表情,在白樹林貴族之間引起了鬨然大笑。
並把這股輕蔑,還有譏諷,傳染給了周圍在座的許多平民。使寂靜場面一度恢復喧囂,到處都是針對克勞迪婭的毒舌辱罵。
“去死吧,醜惡的罪徒!”
“白樹林王儲的威嚴,不是一個biao子所能踐踏的。”
“王儲說話,肅靜!”
陡然一聲冷喝,在基納萬王儲的眼神示意下,近千個近衛軍齊齊杵動手裡的長矛,響起‘砰’的一聲,制止了喧囂鼓譟的人群。
這時候,基納萬王儲挪開壓在鼻子上的白手絹,嘴角帶著微笑,大聲宣佈,“我接受你的挑戰,召喚師。不過,你必須為你剛才的言辭負責。嗯、我的王族衛隊,還有扈從騎士!唔……他們人數不多,在場的大概也就三千人吧。”
基納萬王儲的風度和幽默,使貴族區發出一通噪雜的鬨笑聲、和對競技場上的謾罵聲。
……
飄灑著、飛揚著,晶瑩的雪花落在一張張不同的臉頰,反射出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亞倫眼裡就越是充滿了戲謔的眼神。
隔著這層稀鬆的幕布,他的眼皮微微鬆弛,也終於失去了耐性。
“埃弗里斯,果然是一個卑賤的種姓!”
混個如兩塊金屬碰撞的空洞聲線,第一次響徹整個競技場,讓喧囂的場面一度變得針落可聞。
這是什麼情況?堂堂的基納萬王儲,和整個白樹林王族,竟然被一個聖團戰士當著數萬臣民的面侮辱!?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包裹貴族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些愕然。
沒有人理解,一個聖團戰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既不是聖團戰士的戰鬥使命,更不是他背後的聖殿職責。
一個亞神族聖團戰士的職責,大概就是為召喚師而戰鬥。而不必為任何殺戮負責,因為一切都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