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當然。”

“你信仰什麼？”肖強把匕首插進靴子，就事論事道。

“信仰怎麼把肚子填飽，怎麼把別人的錢搞到自己的兜裡。錢，是好東西，玩女人需要它，填肚子需要它……”

“你可以別扯這些垃圾話題嗎？”說到女人，肖強心裡就是萬般的不舒服，他深深思念林宇。不過眼前的形式好像不容他分心，鬼夜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這麼多精良的武器裝備，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搞不起來的。他，一定還有別的同夥！

兩個擰巴的人，沒話找話，肖強忽然出其不意提到鬼夜那張臉的話題上。“在這裡，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了吧？”

在提到這張臉時，鬼夜半邊殘臉劇烈抖動了一下。“我說是被人用刀子切割開來的，你信嗎？”

肖強默默無語點點頭，“我相信。”

“不過我的身份來歷你可能不感興趣，那一段還是跳過。”鬼夜撓撓頭，略顯倦意的混濁老眼，眨巴一下好似在沉思的樣子。娓娓道來發生在他身上的可怕故事。

鬼夜曾經也是一位有血性的男人，他曾經正義凜然過，也憤世嫉俗。後來屢遭命運的捉弄，最終被社會拋棄，被自己拋棄，成為一名有著劣質性無可救藥的流浪漢。

他什麼都敢吃，什麼都敢做。可以獨自一人在某地的候車室一覺睡到大天亮，也可以捲曲身子睡在街道邊的綠花帶灌木叢裡，實在不行，橋洞下是他最高檔的臥鋪。

鬼夜也嫖女人，是那種主動找上門來，價格低廉，沒有人要的殘花敗柳。不過他有自己的原則，寧可捨棄身上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幾個零票子，也不要這些看著讓人唾棄的賤貨，把那些以賣身為本的賤女人打發走。他就翹起二郎腿，開始做起美夢來，夢裡有顏如玉，有他喜歡的女人。

當戰爭爆發，他害怕，狂奔在逃跑的人海中。最終被人海淹沒，擁擠之下成為踩踏的墊腳石很難爬起來。之後，被戴著防護面罩的人，拖拽丟進一大堆死人裡面，一起堆放在這間屋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弄到一間冷冰冰，擺放很多醫療器械的屋子裡。他把安置在一張手術床上，可能想到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所以在實驗中，沒有對他採取什麼防範措施。

當有人拿起電鋸鋸開鬼夜左邊面頰時，他突然被疼痛搞醒——

用電鋸鋸開他臉的人，見這具死人忽然睜開眼，在大喊疼痛時，嚇得魂飛魄散急急後退。接二連三碰翻了身後的其他醫療用的器具，鬼夜強忍疼痛從手術床上爬起來，想要逃出去。

誰知道這間手術室是有監控錄影的，就在鬼夜醒來時，就已經有人看見。並且及時告知了相關人士，有人立馬命令採取強硬措施，滅掉這具突然活過來的屍體。

打鬥是難免的，渾身是血的鬼夜，此刻還真的就像一隻猙獰可怖的惡鬼。半邊臉上，掛著懸吊吊還沒有完全剝離的肉皮，血紅色的肉皮下是裸露的面孔骨骼。

他的樣子嚇住了，在實驗室的其他人。加上他原本就有一種天生蠻力，手裡拿著醫生用來鋸開他面頰的電鋸，頃刻間就把那些嚇得尖聲大叫的女醫師，男醫生給解決掉了。

就在鬼夜靠近門口，使勁捶打那扇該死的鐵門時，從頭頂部位噴射出一股淡黃色的煙霧，煙霧很嗆人刺鼻，就像硫磺味道……接著他腿一軟，眼睛模糊，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當他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很多腐臭的屍體裡。這是一條很深的壕溝，壕溝裡丟棄了很多被報廢了的屍體。

“你……可真夠命大的。”肖強驚訝，佩服的豎起拇指贊一個，繼而疑問道：“當時，有核輻射，也沒有對你造成威脅？”

鬼夜苦笑一下，搖搖頭，納悶道：“核輻射在這一片區，沒有造成大的傷害。不過我聽說在別的地方，就沒有那麼幸運。有人因為核輻射死亡，而有的人，卻生不如死，得了癌症，長了毒瘤，還聽說有女孩子在幾歲就生孩子的。”

鬼夜講述的這些，肖強早有所聞。“那都是核輻射造成的後遺症，有人在核輻射區域呆久了，產生抗體免疫力也是有的。不過這種幸運兒，少之又少，算你一個吧！”

“是啊，不知道是老天憐憫，還是故意讓我多活幾年，多受苦吧！”鬼夜說著話，目光盯著肖強手裡把玩的匕首。

很奇怪地下室這麼多武器，他為什麼只看重那隻匕首，“這裡沒有適合你的武器？”鬼夜就不信邪，仔細掃射一眼屋裡的驕傲，暗自奇怪道：這麼多武器這小子就沒有一個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