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戈甲士,不時粗重地嘆息一聲。
走得兩百餘步,便見前面一片燈光,兩扇高大的石門恰恰吞住了悠長的永巷。石門前燈光下佇立著一個玉冠長鬚的中年人,兩側肅立著四名帶劍衛士於四名少年內侍。老內侍側身布壁站立,便是一聲高呼:“秦王在前,大禮參拜!”
突然,遙遙跟隨的黑衣人卻是一陣大笑:“秦國只有太后穰侯,何有秦王?”聲音轟嗡迴響,竟是鼓人耳膜!老內侍愕然變色,回身便是一聲怒喝:“卑賤布衣!安得如此狂狷!”黑衣人卻是悠然一笑:“天下皆知,何獨秦人掩耳盜鈴乎?”老內侍正要發作,卻見玉冠長鬚中年人從石門前快步走來,當頭便是深深一躬:“嬴稷恭迎先生。”黑衣人也是從容一躬:“布衣之身,何敢勞動秦王?”秦昭王道:“先生今日只做嬴稷座上嘉賓,無執臣民之禮,先生毋得拘泥。請!”黑衣人坦然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一拱手便頭前舉步了。兩廂內侍衛士竟看得目瞪口呆。秦昭王對著老內侍低聲吩咐道:“關閉永巷。不許任何咸陽來人進入離宮。”說罷轉身便去了。身後老內侍伸手一拍石門旁機關,兩扇厚重的石門便隆隆關閉了。
進得石門,便見幾抹秋陽從厚重的帷幕縫隙灑落在厚厚的紅氈上,更是顯得一片幽暗。秦昭王前行領道,穿過一道闊大的木屏風,便見竹簡書架倚牆環立,書架前劍架上一口銅鏽班駁的青銅古劍,中央一張長大的書几上堆著小山一般的竹簡,書幾前便是一張坐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