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軍營便一日一換紮營地點,但那柱狼煙卻始終在第一紮營處筆直插天。軍旅大事力求牢靠再牢靠,王陵記性再好,也必須給他一個可靠標誌。這一日狼煙驟然消逝!附近樹林中埋伏的秦軍騎士立即飛馬狼煙處,將王陵帶回新帳。王陵一番備細敘說,白起才明白燕國果然發生了乾坤大變,不禁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稟報前將軍:我還見到了櫟陽公主,知道了新君母子的大略處境。”
白起恍然拍掌,卻只有脆捷的兩個字:“快說!”
及至王陵一口氣說完,白起卻更是沉默了。
在燕國天地翻覆的歲月裡,各國的特使與人質卻是命蹇事乖。
由於子之在燕國非同尋常的權力膨脹,當時各國都深為不安:子之若禪讓成功,天下王室權力的神聖性便會大為鬆動,便會形成一種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可怕現象——才智傑出之士非但可位極人臣,而且可以君臨一國!雖然是大爭之世,臣子據封地而逐漸取代原來的君主已經屢見不鮮,遠的不說,近在眼前的便有韓趙魏三家分晉、齊國田氏取代姜氏,但是,那畢竟都是發生在春秋三百多年中的一個過時潮流了。進入戰國,根基遠遠不能與春秋新興地主相比的布衣之士,憑超凡才能出將入相匡定乾坤者大有人在,但由權臣而君主,卻還沒有一個先例。假如子之“禪讓”成功,便將給天下戰國君主提出一個極為重大的挑戰!在這“燁燁雷電,不寧不令,高岸為谷,深谷為陵”的歲月,一頂頂王冠落地再也尋常不過,誰敢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