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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對公子說夫人喚我有事,即刻就來。”

典門將官一聲答應,謙恭的領著主僕二人向正廳而來。

公子卬正在廳中欣賞一口名劍。在劍架上看來,這把劍的劍鞘銅鏽斑駁,劍身長二尺許,顯然是一口名貴古劍。凡在廳中等候貴客時,公子卬都在賞玩這口名劍。在他看來,府中所有珍寶的價值都不如這一口名劍。戰國兵爭時期,擁有一口名劍非但是身價地位倍增,且其實用價值更是異乎尋常。現下他其所以在這裡耐心等候,是因為叔父公子梁向他竭力推薦拉了一個薛國鉅商,說這位商人如何有古人之風、如何有名士情懷、如何擁有天下罕見的珍寶且性格又如何豪俠,說這位商人就常住洞香春最有名的雅室,已經成為名士官員們爭相結識的人物等等一大串。公子卬本來生性好奇,聽叔父公子梁這麼一番繪聲繪色的介紹,不禁想見見這個神秘的大商人。公子梁慨然為他相約,說定今晚來訪。如何掌燈已有三刻,客人還未到來?當然,最大的可能是王街塞車,否則見他公子卬的客人是不敢在酉時首刻之後到來的。說起來,王街這車流真是教人無可奈何,看來還得和魏王提說一番,最好是將老紅牆拆掉,將王街再加寬三丈,否則還真不方便。

這時典門將官走進了進來,“稟報公子,齊國先生猗垣到。”

“家老人呢?”公子卬隱隱不悅。

“稟公子,夫人喚家老有事,家老特命末將先行領引先生,說他片刻即來。”

公子卬本想到廳門迎接,想想未動,揮揮手道:“去請先生進來吧。”典門出得正廳,恭恭敬敬的將客人領入,悄悄退了出去。

“在下薛國猗垣,久聞公子賢明高義,特來拜望。”

公子卬眼前一亮!面前這個黧黑的年輕人一領大紅金絲斗篷,一頂六寸高的墨玉冠,英挺威武,氣度不凡,就連他身後的僕人也是丰神俊朗明目流盼。公子卬不禁暗暗稱奇,商人中竟有如此人物?心思轉動間拱手笑道:“魏卬不敢當先生高辭,先生請入座敘談。”這時家老輕步進入正廳,公子卬吩咐:“給先生上茶。”

猗垣在東側的客位坐定,俊僕肅然立在他的身後。家老捧來茶器,俯身操作時向客人遞過去一個興奮的眼神。華貴的客人會意的笑了笑。

公子卬在主位坐定,舉起茶盅道:“先生請。”

猗垣恭敬的舉起茶盅,“吳茶名貴,多謝公子。”微呷一口,品味得很是雅緻。

“先生識得吳茶名貴,也算經多見廣了。”公子卬沒有忘記對方只是個商人,很是矜持。

“在下別無所長,唯對天下名器略知一二,公子見笑了。”

“噢?”公子卬微笑道:“聽安邑傳聞,言先生為商道奇人,多有才具。我有一口古劍,安邑竟是無人識得,先生若能論定,也算得名器方家了。家老,拿古劍過來。”

猗垣擺擺手道:“不用。賞劍在架,方顯其神韻的。”說話間起身離座走到劍架前端詳沉吟有頃,笑道:“公子這口古劍,端的天下名器,價值不菲。”但凡品評劍器,通常總是持劍在手先看劍鞘形制,再拔劍出鞘觀察劍身。偏這位貴公子般的商人卻只是站在劍架前端詳,絲毫沒有取劍在手的意思。

公子卬心中頗有不悅,覺得這個商人未免託大,便走過來淡淡笑道:“先生好眼力嘛,相劍堪比薛燭了。”薛燭是春秋末期越國聞名的相劍大師。越王勾踐滅吳稱霸後,尋覓搜求天下名劍十二口,請來薛燭評定真偽等次。十二名劍並列與大廳劍架,薛燭一路走過,便指出其中五口是後來鑄劍師仿製。經越國鑄劍師開劍公議,證實薛燭所言無差。一時間,薛燭相劍名聞天下,稱為劍器神相。公子卬這樣比,顯然是在嘲諷這位商人班門弄斧。

猗垣卻似渾然不覺,再度端詳,還是沒有動一動劍身,凝思有頃道:“此劍當是工布古劍,劍身之曲紋有如大河奔湧,連綿不絕。劍身當長二尺二三寸,連帶劍格,長約三尺。”

“噢?先生如何得知此劍紋狀?”公子卬大是驚訝。

“公子,在下祖上極喜收藏古劍名器與兵器圖籍,這是在下從書中學來的。以實說,在下還沒見過這工布劍。”猗垣謙恭豁達的笑答。

公子卬開始對這個商人刮目相看了,他拱手做禮道:“以先生眼光,這口古劍在當世名器中價值若何?”

“工布劍自然是名劍極品。尋常人看來,自當是價值連城了。”

“先生以為呢?”

“尚非天品神品,只能屈居第三等了。”

“如何?第三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