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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的話,“說我們作為晚輩,不論有諸多不滿,都不可不前去弔唁和送葬……”雲天城頓了頓,看雲可馨一眼,忽然苦笑,“這話其實就是說給我聽的,我還能不懂?!”

“那四叔到時,”雲可馨小心的試探道,“去還是不去呢?”

“自然得去,大哥都發話了不是?”雲天城淡淡的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快死的人,還計較什麼?我也不能讓外人因此對雲家指指點點。”

話雖如此,卻透著幾分不甘,雲可馨知道,四叔“不計較”不等於原諒,也是,三叔公給他造成的痛苦是一輩子的事,豈是說釋懷就釋懷的。

雲天城見雲可馨低著頭,眼睛盯著青石磚地沉思默想,忽然想起一件事,眉頭擰起,他走近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丫頭,你還不知道吧,老頭子把他的財產都留給了你,真是天降橫財!”

“什麼?”雲可馨猛得抬頭,睜大眼睛,驚訝的無法形容,“天降橫財?三叔公的遺產……怎麼會都留給了我?”

“我也不清楚,”雲天城譏嘲道,“老頭子大概是深知自己虧欠了馨兒,想以此彌補,聽說足有幾萬兩餉銀,就是不知那些錢來得乾不乾淨?!”

雲可馨愈發如墜雲霧。她沒心思去想這筆“橫財”的來源,而是好奇三叔公一輩子嗜財如命,當年就是捨不得彩禮錢才蹉跎歲月。往後便更加如鐵公雞般“一毛不拔”,這樣的人居然會捨得把全部積蓄給一個生前並不看重的曾孫女,她倒寧願相信他的決定是錢同他陪葬來得更貼切。

“四叔,這件事,您是聽誰說的,不會是國公府下人間的嚼舌根吧?”雲可馨滿腹狐疑的問。

“依我看不至於,凡事都有源頭。”雲天城搖頭,斷然否決,“老頭子自從病入膏肓。特別是後期,都由大房在照料,負責後事,估計這話是從大房傳出來的。錯不了。想來這些天,國公府也要炸開鍋了。”

雲可馨沒說話,她知道四叔的意思:她這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成了眾矢之的,處理不好,還會引起內訌。

雲天城見她面沉似水,再次陷入沉默,意味深長的道:“馨兒。四叔雖不能因個人恩怨讓你去拒絕這筆錢,但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老頭子竟一聲不吭的立了這遺囑,人還沒死呢,就要弄得國公府雞犬不寧麼——‘人之將死,其行也善’這道理我懂,但我只要一想到他此前對二房的忌恨就不得不防。”

雲可馨倒吸一口冷氣,眸子裡光芒閃爍,繼而輕輕一勾唇,笑道:

“四叔,這筆錢說什麼我也不會要,不論什麼原因。”

雲天城先是小有意外,很快便露出欣慰的笑容:“馨兒果然聰慧明理,四叔沒看錯你,如此,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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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城所料不錯,國公府因三老太爺的“遺囑”已沸沸揚揚數日,首當其衝便是大房,雲可馨更是成了大家談論的焦點。

孫如蘭氣得吃不下,睡不著,時常在房裡唉聲嘆氣,走到院子裡看到二房和三房也怨毒滿腹——遺產留給了七姑奶奶,而云可馨雖過繼到三房,但出閣當日,已認了二房親人,於是,這筆錢二房和三房都可能分一杯羹,唯獨大房沾不上邊,這讓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今天如同往常一樣在東苑對著下人發牢騷,卻一眼瞥見三夫人傅憐音朝這邊走來,當即嚥下心中的不快,笑臉迎人道:

“喲,三弟妹,怎麼有空到東苑來小坐,快請進,”又回頭吩咐身邊的丫鬟道,“快上茶,再上一碗點心。”

二人在花廳中落座,孫如蘭帶著探尋而戒備的目光看傅氏,只見傅憐音優雅的啜口茶,微笑道:

“三弟妹是特地來看大嫂的,來給大嫂鳴不平。”

孫如蘭睨三夫人一眼,冷笑:特地來看我?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誰不知道遺產這事你也可能分得一份羹,卻得了便宜還在這裡討好賣乖,真是可笑之極!

孫如蘭心下罵得厲害,面上卻是一派謙和大度,佯裝莫名道:“鳴不平?弟妹何出此言?”

傅憐音淡淡一笑:“大嫂,三叔把全部遺產留給七姑奶奶的事我也才剛聽說,按照老爺的意思,遵照遺囑,分文不動的轉給七姑奶奶,我一個婦道人家當著老爺的面不好說,心下著實為大嫂氣憤,”傅憐音微頓,一派正氣凜然道,“自從三叔病倒在床,少不得大嫂在床前端屎端尿的伺候,聽丫鬟說,大嫂甚至事必躬親的負責三老太爺一日三餐,不敢有絲毫懈怠,可到頭來卻換來這麼個結果,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孫如蘭瞧著傅氏的虛偽和作態,並沒有予以